入眼處,是一座寬敞明亮的會客大廳,青瓦房頂上方稀稀落落地點綴著絲絲綠意,隱隱間透露著一股歲月變遷的味道,麵前兩扇雕漆彩繪的古樸木門大方地敞開著,一張厚實霸道的不知名獸皮從門口一直延伸到了大廳之中,而在這獸皮地毯之上,則是淡淡地發散著一絲絲危險的妖獸靈壓,這種無聲的壓迫就仿佛是在告訴到來的客人,這裏不是雅舍,而是獸營。
在古樸的大門兩旁,各自站立著一位壯碩的中年大漢,皆是一身合體的勁裝加身,在一些重要的身體部位還套著些許的鐵甲護具,此時的二人僅僅是默然地站立著,便散發開一股久經生死的淡淡血氣,望著正緩步而來的白澤二人,兩位中年大漢都是虎目一亮,緊緊握了握手中的武器。
“虎叔,豹叔,這是上次救得那位小兄弟,我這是來帶他見見團長的。”瞧見二人對淩夜散發開的敵意,白澤微笑著解釋了兩句。
被稱作虎叔的一位中年大漢,再次打量了一番淩夜之後,方才微微點了點頭,示意白澤將他帶進去。
“你可以不用這麼緊張的,他們平時都很和善的。”在踏入會客廳之後,白澤也是向著後方的淩夜安慰了兩句,方才虎叔豹叔二人在後者經過時,都是隱隱間散發了一點積蓄著靈壓的殺氣,想要試試這個年輕人的水。
“沒事。”淩夜笑了笑,之後便又是無聲地跟隨而進了,隻是其在心中卻是暗暗地吃了一驚,沒有想到這戰魂傭兵團還真是臥虎藏龍,僅僅這站門的二人都是隱隱地摸到了元氣鏡的門檻。
瞧見淩夜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白澤也是鬆了一口氣,繼續領著前者繞開眼前的木製屏風之後,二人便是正式地進入到了這處會客大廳。
眼前,一張獸皮地毯鋪在地麵,四周整齊地擺放著幾張木製的桌椅,幾處盆栽架子在桌椅後方雅致地擺放著,絲絲綠意點綴,讓得大廳寬敞而又不空曠,看得出這戰魂傭兵團的掌舵人也是一位趣味雅致的人。
隨著視線的緩緩移動,一道中年人的身影便是悠然出現在了淩夜二人眼前,寬鬆的白色衣袍,外加一套簡易的皮質鎧甲加身,以及那微微傾斜倚靠著正位茶桌,手中拿著一本泛黃書卷的身姿,這都讓得中年人在果敢灑脫的氣質中,多了一絲淡淡的文人氣質。
就在白澤二人跨進會客廳時,中年人便是緩緩地將頭抬了起來,眼中的視線也是隱隱轉向了淩夜的身上,待得一會,他的眉頭竟微微皺了起來。
“團長,他醒了。”瞧見中年人望了過來,白澤頓時小聲的答了一句,但其麵上卻是不由生出了一種敬重的表情。
中年人對著白澤笑了笑,隨即便放下了手中的書卷,直直地站起了身子,邁著幾個大步就向著淩夜走來,這倒是讓得後者有點茫然了。
“你就是那位重傷的小兄弟吧,恢複的還真是驚人。”到了近前,中年人便是火熱著雙眼,直勾勾地望向了淩夜。
“我.我可能是受傷習慣了吧,所以恢複有點快。”對上中年人的眼神,淩夜心頭頓時有點發麻。
可能是覺得自己這樣有點不穩重,中年人頓時整理了一下表情,然後方才拉扯著嘴角,微微笑著道:“我叫夏勝,是這個戰魂傭兵團的團長,不知小兄弟你叫什麼?”
“夏團長你好,我叫淩夜,這次非常感謝貴團對我的救治。”瞧見夏勝換了一副表情,淩夜緩緩呼了一口氣,方才微笑著向對方表示了感謝。
“這沒什麼,而且就算要感謝,你也該感謝白澤,是他執意要救你的。”夏勝擺了擺手,笑道。
聞言,淩夜頓時將目光望向了一旁的白澤,眼中感謝之意溢於言表,但就在其要脫口而出感謝的話語時,白澤卻是先說了出來。
“救你,隻是一念隻想而已。”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後,白澤卻是淡漠地轉過了頭去。
“..”麵對白澤的話語,淩夜也是一時語塞,但其心中卻並沒有什麼不滿,因為就他醒來的那一瞬間來看,也能看出來白澤對他的照顧,自己親自臥榻的床鋪,以及默默守候的身影,包括淩夜身上包紮的傷口,都能顯示出這段受傷的時刻,都是麵前這個男人在照顧自己。
而自己卻與他並無任何關係,至於他這淡漠的態度,或許這就是他吧。
站在二人麵前,望見白澤與淩夜之間的尷尬,夏勝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頓時哈哈笑道:“白澤這小子就是這樣的,你別在意啊。”
說著話的同時,夏勝輕輕地把手撫在了白澤的肩頭,仿佛像個父親一般,既責罵著自己的孩子,又一邊維護著自己的孩子一樣,這樣的淡淡溫情放在淩夜麵前,卻是讓得後者無比的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