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澤今天一如既往地躲在一張地圖的小角落裏做任務,自從做完了某個顛三倒四窮折騰的隱藏任務後,陳澤特別享受係統給的普通任務。劍客此時沒上線,唐心榆回學校了要一個禮拜後才能回來,犬落在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醞釀著什麼陰謀。
陳澤放法放得歡的時候,一個女性玩家也來到了這張地圖,陳澤看了眼裝備估計這姑娘來這張圖挺吃力的,就好心扔了個組隊過去,那姑娘馬上就接受了。
“我叫月冰凝,哥哥你呢?”那姑娘期盼的眼神刺得陳澤張不開眼睛。
“姑娘您不會看組隊麼。”陳澤轉過臉小聲嘀咕了一句,又轉回去說,“月冰凝啊,你名字挺詩情畫意的。”
“對啊對啊,哥哥喜歡嗎?”
陳澤有點冒汗,勉強點了點頭。
“哈,麵包哥哥你人真好。”月冰凝顯然已經明白了有添加好友這一說,加了陳澤為好友。陳澤臉上掛著僵硬的笑容表示友好。
月冰凝顯然會錯意了,她覺得那是麵包哥哥對她的鼓勵,越發地希望能夠多了解這位好心的哥哥,問題一個接著一個,首先是試探:哥哥玩了多久啊?哥哥認識很多人吧?然後是進一步試探:哥哥平時喜歡吃什麼呀?有沒有女朋友?依序漸進,循循善誘,陳澤的冷汗越來越多,剛開始還能挑幾個無關緊要的回答一下,後麵的問題已經感覺到無力招架了。月冰凝可不管,仍然躊躇滿誌地繼續追問:哥哥的爸爸叫什麼名字?
陳澤相當困擾,他不明白自己爹叫什麼名字與他在這裏打怪有什麼直接聯係。陳澤決定,先撤了再說,取消了組隊,陳澤跟月冰凝招呼了一聲就走了。沒想到,這才是噩夢的開始。
月冰凝的密語開始不斷騷擾。一開始倆人互相客氣了番,這個表示感謝,那個表示不必感謝。推來推去三四次,陳澤已經覺得頭大不知道再怎麼開口的時候,月姑娘轉移了話題:“麵包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那張圖的任務我做完了。”
“麵包哥哥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那張圖的任務我做完了,不回去了。”
“為什麼不回來了呀?”月冰凝不罷休繼續追問。
“因為任務做完了啊。”
“任務完了就不會來了嗎?”
糾結著回不回來,為什麼不回來這兩個問題足足折騰了十來分鍾,陳澤此時正堵在藥店門口,進出的人沒有一個不嫌他礙事的,卻沒有一個敢上來吆喝句,眼尖的認出這個XX麵包上個月一招秒了燈火不明決定繞道,沒認出來的想上來教訓幾句看見陳澤黑著臉殺氣騰騰地也決定繞道。
陳澤覺得太陽穴噗噗直跳,他瞄了一眼更加亢奮跳動的密語提示,伸手一點,將月冰凝的好友刪除了,陳澤長籲了一口氣。
噩夢遠不止如此。
月冰凝那邊顯然收到了係統提示說陳澤刪了她好友,於是她開始不懈地重複加陳澤好友,不停地加,拚命地加,最初陳澤還有時間打兩個怪再點取消,但隨著月姑娘操作熟練度的提高,陳澤幾乎沒時間打怪,光點取消了,這後果是差點被怪圍死,陳澤望了眼天,去找係統投訴,係統給出的結論是:這屬於玩家間的正常交流。不予處理。陳澤顫抖著點了同意。月冰凝的密語快如電光火石:麵包哥哥,你怎麼刪除我好友了?
陳澤的小心肝再次天上地下地翻滾,最後決定,關了密語,陳澤想不到的是,月姑娘是非常冰雪聰明地,她很快發現了好友頻道的妙用,就改在好友頻道裏追問。陳澤冷笑著又關了好友頻道,長歎一聲,繼續打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