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絆結實了,摔上一腳鬧個笑話自然免不了,可李諾終歸在魔獸山脈裏活動久了,如此低級的暗算就太小兒科,眼皮子都沒垂下來,腳尖一點,就讓了開去。
阿爾卡就落後一個身位,李諾是讓開了,他還懵懂無知,正四下好奇的觀望,就成了下絆子新的目標,可畢竟人高步子也大,原本計算好的位置,就有些不夠用了。
“哎喲……”
阿爾卡抬起的右腳,無巧不巧的踩了上去,暗腳隻來得及收回一點,就被緊抬起的左腿踢個正著,走在前麵的李諾,就聽到身後一聲殺豬般的嚎叫,即便是在噪雜的酒吧了格外的響亮。
踢一下有那麼慘烈嗎?有,李諾可是清楚的知道,在阿爾卡的腳腕位置,可是綁著特製的金屬負重,不僅重量客觀,硬度更是不在話下。
別管有心還是無意,畢竟是金屬和骨頭的碰撞,吃虧的反正不會是阿爾卡,伴隨著慘叫之聲,整個傭兵酒吧迅速安靜了下來!
李諾笑眯眯的轉過頭來,就看到腳的主人,一個看上去尖嘴猴腮的矮個中年人,原本坐著的身形躬身起來,正是齜牙咧嘴的揉著撞到的位置,整個畫麵好友喜感。
“額,你的腳咋伸我麵前了,沒撞壞你吧?”阿爾卡還有些懵懂不知的表情,配合他伸手撓頭的動作,分明是關切的話語,此情此景,總讓人聽出些挪揄的味道。
哄得一聲,整個酒吧都笑開了,連李諾都忍不住笑了出來,唯有被“消遣”的矮個子中年人,滿臉憋紅的表情,他的對麵還坐著一個中年人,絡腮胡,臉色微微有些鐵青。
兩個人獨坐一桌,明顯就是一夥的,桌上放著兩把寒光長劍,單看材質和光澤,就比李諾用的黑鐵長劍,要好上不少。
李諾自然知道阿爾卡的性格,完全沒有挪揄的意思,可是矮個子中年人就不那麼認為了,隻見他“砰”地一聲拍桌而起,兩眼圓瞪著阿爾卡,手中的長劍唰的亮起。
“小子,活的不耐煩了,敢拿大爺開涮!”
阿爾卡憨厚不代表就傻,身形後跳一步,伸手就摸向腰後板斧,還不等兩人動手,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幹咳,然後矮個子中年人暗自皺了皺眉頭,憤憤不平的坐了下去。
李諾擺擺手讓阿爾卡稍安勿躁,轉頭看向吧台的左側,一個花白頭發的老者,身穿藍色的布衣,分不清是站著還是坐著,正托著腦袋在吧台上打盹。
沒錯,剛剛的幹咳就是出自他口,不止是李諾,傭兵酒吧為數不少的視線,都瞥到他的身上,看似普通至極的老頭,瞬間成為眾人關注的焦點。
李諾倒也不奇怪,畢竟這裏是傭兵公會的地盤,若是什麼人都能來撒野,就太沒有四大公會的氣場。
坐下的挨個子中年人,朝著對麵的絡腮胡揮揮手,隨手丟下幾枚銀幣,握緊手中的長劍,就當先朝外麵走了出去,臨行還不忘怨恨的瞪了阿爾卡一眼。
絡腮胡隨即站起身來,正好經過阿爾卡的身旁,特意頓了下腳步,壓低了聲音,陰沉的說道:“小子,出門小心點兒!”
李諾離得近,絡腮胡的話一字不漏的落到耳中,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他的意思,和阿爾卡對視一眼,無所謂的攤攤手,朝著離開的兩人人影,倒豎起大拇指。
傭兵酒吧又重新恢複熱鬧,完全未受剛才衝突的影響,畢竟都是刀口舔血的過日子,李諾可不認為,就他們這些人,能有什麼省油的燈。
再無阻礙的來到吧台前,老頭看似毫無所覺,依舊打著他的盹,顯得和周圍的嘈雜環境,很是格格不入,而在老頭的身邊,一個金發女郎,魅然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