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笑顏的心情有些慌亂,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回到自己的房間,張曉芭已經回去了,房間裏就剩他,看著空空的房間,紀笑顏突然就覺得有點心慌。

他翻開日記本,拿起筆,停了半天,才寫下一行字:“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我覺得我不會恨嶽旭風的。”

寫完了這句話,心裏麵好像舒服多了,紀笑顏發現自己在乎會不會失去嶽旭風比自己以前的記憶要多很多。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竟然這麼的在意他了,就好像是一直都毫無感覺,但發覺的時候卻已經是情根深種,拔都拔不出來了。

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讓自己恨嶽旭風,那麼最痛苦的人,其實應該是自己吧?

紀笑顏慢慢的趴在桌子上,閉著眼睛睡著了,眼角卻滑下一顆淚珠,滴在那句剛剛寫好的話上。

期末考已經逼近眼前了,紀笑顏的神經也被繃到最緊張的狀態,嶽旭風的狀態自然也不好,不身為老師的威嚴,他還是保持著一貫的冷冰冰,就算再遲鈍,也能看出這兩人之間有問題,況且郴彬和杜翎羽兩人哪一個不是人精,早就看出來了。

這一日,杜翎羽請郴彬到學校的頂樓“喝茶”,鬧的學校裏麵沸沸揚揚,雙方人馬嚴陣以待,都聚集在頂樓下麵虎視眈眈的瞪著對方,大家都在回想上一次這兩位到樓頂喝茶的結果,那叫一個轟轟烈烈啊。

早上,當學校裏的每個人都在兢兢業業的複習功課,等待著期末考的時候,杜翎羽手下的會計課長突然一臉悲壯的走進郴彬他們教室,果然看到郴彬和他那一幫子的兄弟圍著桌子打牌呢,根本沒有複習的意思,整個教室連課本都看不著,那會計課長努力的掃掃,終於看到一本,還是墊在郴彬老大的屁股底下。

郴彬有些好笑的打量著來人,眼角挑了幾下,旁邊的路鬆便軟軟的開口問了:“喲?這不是學生會會計課的課長麼?什麼風把你吹我們這裏來了?”

會計課的課長摸摸額頭,上麵全是冷汗,強自鎮定了一下:“呃,那個,是會長讓我來的。”

說起會長杜翎羽,課長頓時有了底氣,抬起頭來大聲的轉述:“會長他說,請郴……哥去頂樓喝茶。”

他這話一說,全屋子的小弟哄的一下,全都興致勃勃的跳起來,就差喊上一聲:“抄家夥了!”

郴彬伸手一擺,所有的人又安靜下來,等待他的示下,郴彬慢條斯理的問:“你們會長怎麼突然有這個心情了?”

“會長……會長說……說是有關紀笑顏的……”那課長還沒說完,郴彬已經一副了然的樣子,轉頭問路鬆:“上次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

路鬆點點頭,從包裏拿出來一遝子的資料遞給郴彬,郴彬大略掃了一遍,對那課長說:“好,我這就跟你去。”

於是,郴彬帶著後麵一群小弟來到學校最高的那棟樓下麵,而學生會的一群人聽說自己的會長請郴彬來“喝茶”,自然也聚集在樓下,雙方人馬就這麼對峙。

本來校園裏麵是濃濃的考試氛圍,被這麼一整,大家全都跑出來看熱鬧,沒有一個人在看書了。

紀笑顏呢,剛剛睡醒,拿著兩本書晃悠到教學區,看到眼前場麵,嚇了一大跳,忙拉住一個高年級的問:“這這這是怎麼了?怎麼搞的跟大屠殺似的,這麼多人站在外麵。”

“你怎麼都不知道啊!學生會長和郴哥到頂樓喝茶去了!”那高年級的人似乎覺得他問的問題太蠢。

“喝茶?”紀笑顏有點懵,郴彬和杜翎羽不是一向都厭惡對方比厭惡臭蟲還嚴重麼,什麼時候這倆人感情變好了,居然會背著自己在一起喝茶?

難道說……郴彬和杜翎羽……兩情相悅了?

一陣惡寒……

想到這種可能性,紀笑顏渾身上下都好像凍住了,搞什麼啊,又不是愚人節,要他相信這種事,還不如讓他相信嶽旭風會穿上公主裙更現實!

“郴彬怎麼會和杜翎羽在一起喝茶呢?”紀笑顏又問那人。

“你居然不知道?我跟你說,本來咱學校要拆除一個實驗樓,重新蓋,結果那時候,會長和郴哥一起喝茶,等這二位‘喝完’,那實驗樓都不用請人來拆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