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聽長的?”靠!居然嫌它短?它在我們那代可是經典得很呢。隻不過,是讓人吐血的經典!
“姐姐,能不能說別的?”他皺著淡淡地眉毛一臉鬱悶地問道。
“說別的?我想想啊……”我咬著食指努力地想著。“啊,有了!《東郭先生和狼》……從前啊,有一位書生東郭先生……”
我緩緩地說著以前讀語文時背得滾瓜爛熟的寓言故事,蕭飛也不插話,目不轉睛地聽著。
“那個東郭先生好蠢哦。”我剛一說完,蕭飛便飛速地插嘴道。
“嗬嗬,那個東郭先生是做得不對,錯就錯在他不明辨是非而濫施同情心,若被吃了也是活該。但那狼也是一個混帳,別人救它一命,它卻忘恩負義、恩將仇報的想吃別人。蕭飛,我告訴你這個故事,是希望你以後要做個明事理,知恩報的人,你知道嗎?”講解故事的同時,我也教育著他做人的道理。
“嗯,知道了,姐姐。”他一臉誠摯地答道。
“姐姐,能不能給我們也講幾個故事聽啊?”聽到我和蕭飛的對話,旁邊地小孩們也忘記了我是陌生人的身份,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我靠攏問道。
“你們想聽什麼故事呢?”嗬嗬,這些小孩子還真是愛聽故事啊,連我都不怕了。看著他們純真的臉龐,不由得想起了我們那代,記得小時候幾乎都沒有人給我們講故事,因為大家學曆都不怎麼高的緣故,能識字就已經很不錯了,說的大多是平常的事,不過其中最有趣的就屬老媽與老爸七八十年代的戀愛史了,每每提起總會讓人笑得噴飯,哪像現在的物質享受太多,連個戀愛都沒啥意思了。
我一直都在給他們講著故事,寓言講了一個又一個,中間又夾著做人的道理,讓他們聽得是津津有味,周圍地大人們看見我這裏也沒發生什麼事,便放下了戒備,任那些小孩子圍著我打轉。
講完故事後,我教他們玩老鷹捉小雞的遊戲,我們嘻嘻哈哈地笑著,鬧著,直到太陽下山了還渾然不覺,意未盡興。
“小舞姐姐,再見。”大人們都來領小孩們回家吃晚飯了,與我混熟的他們都笑著跟我說再見,那奶聲奶氣地聲音聽得我發笑。
“再見,要聽父母的話,別太貪玩了哦。”我朝他們揮了揮手笑逐顏開的道。
在我轉身準備也離開時,立在後麵的身影讓我嚇了一跳,不知何時廖若晨與小三站在了我的後麵,“你們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的啊?”我拍著胸脯驚疑未定的說道。
“俺們是來叫你晚飯的,但沒想到你與小孩玩得開心,便不忍打擾,哎!小三,你說是不是啊?”廖若晨怕我不信般,又用手碰了碰小三。
“是的,小舞姑娘。”小三立馬回道。
“哦,說起來我肚子也餓了,那咱們回去用膳吧。”我捂了捂有些扁的肚子,不好意思地說道。
“小舞姑娘,我隻以為你是個大家閨秀,卻沒想到你的學識如此淵博。”在回去的路上,廖若晨不經意地說道。
“嗯?”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俺想說,若你有空能不能教教那些小孩認些字?”他的臉上有些不自然地多了絲紅暈,其實他長得也不醜,稍略黝黑的皮膚,陽光味十足,棱角分明的五官,組合在一起也蠻順眼的。隻是一道猙獰的疤痕破壞了他的形象,弄得有點像電視上常演的黑社會老大。
“嗬嗬,你過獎了,我學的其實都上不了場麵的。”被他一讚揚,我都不好意思再看他的眼睛了。
“您過謙了,雖然小三經常跟俺跑江湖,禮儀學了些,也識得幾個字,但為數還是不多,又加上沒哪個先生願意教我們這些土匪認字,所以小孩們都不怎麼懂事,剛才看到他們高興地樣子,俺覺得你很適合當他們的教書先生。”他有些誠懇地說道。
“嗯……再說吧,在這之前,我想問你件事,你讓我教他們識字,是為了繼續讓他們當土匪嗎?”對於這個問題,我始終耿耿於懷。
廖若晨歎口氣說道:“若不是俺們地不幸遭遇,誰願意把命往浪口尖上推呢?俺隻是希望他們能過上正常人的幸福生活,不要像俺們一樣成天打打殺殺的。”
之後,我們便一路無話,各自在想著心事。走至餐廳,在餐桌上,姍兒的眼睛直勾勾地怒視著我,似快要噴火。在這激憤交加的目光中我艱難地進食著,我不敢抬頭地扒著飯,連菜都夾得顫巍巍地,這一頓飯吃得我是坐如針氈,宛如二萬五千裏長征般難熬。而廖若晨這斯始終傻笑著,沒注意到已經快要擦槍走火的我們,還真的是一根徹頭徹尾地大木頭。
飯畢,我立馬向廖若晨告累想回去休息,未等眾人反應我便回房了。
外麵,天已經全黑了,弦月也跟著升了起來。我關上房門,準備點上蠟燭之際,前額突然被人敲了一下,熟悉地氣息,熟悉地手勢,熟悉地痛感,讓我不禁失聲,
“暗旒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