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我們隻好接受了楚洛的安排,確實,在危機四伏地爭鬥下,勢單力薄的我們就好比一隻被撚死的螞蟻般簡單。隻不過,我們不知道那楚洛留我們下來,到底是要幫她什麼忙?
“什麼?!造反?”估計此刻我和暗旒湮異口同聲的高分貝都能把屋頂給震塌下來。
“不錯。”楚洛露出迷人的微笑,執起茶杯,優雅地呷了一口茶,相對於我們地激烈反應,她仿佛在說今天天氣怎麼樣般輕鬆。
我暗壓下心底的震驚,臉僵了僵,嘴角有些抽搐道:“你不會是想……當女王吧?”
“這有什麼,如今父王身體已大不如前,又縱迷於酒色,不理朝政,作為一國之王,他顯然已失敗之極;而我的皇兄,暴虐狠厲,忌恨心強,若他登基,定棄黎民百姓於不顧。所謂能者居之,既然他們不夠格,我便取而代之……”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楚洛烏黑發亮地雙眸忽閃過一股決然的恨意與倨傲,意圖坐傭天下地氣勢由然而生。
“呃,話雖如此,但……這關我們幫你什麼事?”我看了看坐在旁邊默不作聲地暗旒湮,無奈下隻好硬著頭皮接過楚洛的話茬。古之朝代,為權者,為勢者,為財者,莫不拚得你死我活,骨肉相殘,曾以為這離我很遙遠,沒想到此刻電視上演的宮廷內鬥,居然活生生出現在我麵前,當下……不知該苦笑,還是淡笑。
“此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其實很簡單,就是請你們幫我穩住皇兄在江湖中的勢力,以及把他的情人偷出來,讓我暗中獻給父王,逼他不得已造反,如此一來,他便不能順利登位,而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先斬後奏,順理成章地成為皇位的唯一繼承人……”似乎殺人在楚洛眸裏隻不過眨眼間,她看了眼暗旒湮,似有勸服地意味,“我知道,暗小姐誌不在於皇位,不然當你知道遺詔內容之時,便不會避而不見,雖然此前我們並未見過麵,卻也希望你能相助於我,殺了那惡賊……”
“住口!”暗旒湮忽地站起來,臉色鐵青,雙眸盡赤,似帶無盡地恨意,怒喝道。“如此弑父殺兄大逆不道之事,你也做得出來?”
“大逆不道?當那個被稱之為父王的人,仗著權勢,心狠手辣,淫掠他□□女,為所欲為之能事,我就便已決定與他勢不兩立,他如此禍害人間,蓄生不如,難道不該殺嗎?我忘不了,在我七歲之時,娘過世那年,臉上的哀淒與絕望……我會變成這樣,還不全是那人給的,身上流著那人的血,我隻感到羞恥與肮髒……”說到最後,楚洛也有些激動起來,憤恨道,“你以為你父王母後的死是意外嗎?不是!根本就不是!當年那人在得知遺詔之後,為了皇位,不顧手足之情,已然起了殺機……”
一言一詞,擲地有聲,如空中炸雷,炸得我嗡嗡作響,我目瞪口呆地看著對峙的她們,嘴巴不由自主地張成了0型,原來……
“夠了,真的是夠了,這件事過了那麼久,何必又要挖出來呢?……”暗旒湮與楚洛怒視良久,複又有些頹廢地坐在椅上,失落地呢喃著。
“嗬,沒想到皇伯父的女兒竟然這麼沒出息,如此不孝之人,還能苟活於世,連我都替你悲哀,這倒也罷,認賊作父,也虧你良心過得去。”楚洛冷笑連連,語帶譏俏。
“什麼認賊作父?!你給我閉嘴。”聞言,暗旒湮氣得反駁。
“怎麼,難道不是嗎?你所謂的皇姨娘其實也是逼死你父王母後的幫凶呢,如若不信,且讓你看看這封信,便明白是真是假……”楚洛看著暗旒湮,又冷笑了一聲,便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丟到她的眼前,似早有準備。
暗旒湮看了看楚洛,又看了看地上的信,動了動略微僵硬的身體,緩慢地撿掇起來,拆開信紙,她深吸了口氣,似在平複內心的激動,片刻後便瀏覽起來。不過隻看了一會,暗旒湮的雙手便開始有些顫抖,漂亮地鳳眸中閃著難以置信地光芒,臉上的血色似在一瞬間便已被抽幹般蒼白。“這封信……哪來的?”
“那人禦書房中的暗格,無意間被我發現的。”隻稍一瞬,楚洛便已恢複了氣定神閑的表情,仿似剛才與她人的爭執並不存在。
“不可能的,皇姨娘那麼疼我……”眼角餘光處,隻見暗旒湮腳步好像有些輕浮,似要跌倒,我趕忙扶住她,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內心不禁微微一痛。雖然不知信中寫什麼,但能令一貫自信的暗旒湮遭受如此打擊,估計也不是什麼好消息。
“也許你仍不相信,但信內的字跡你總該認得吧?可笑你還被蒙在鼓裏。嘖嘖,原來你皇姨娘也不是什麼好鳥,奪去西溟皇朝的皇位便罷,居然對自己的親姐妹也下得了手,心狠也不過如此……”
“夠了!”見楚洛仍要落井下石,不易動怒的我,也不禁肝火旺盛,扶著暗旒湮微顫的嬌驅,我冷冷的說道。“楚小姐,不管你是什麼身份,也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但這畢竟是上一代的事,若暗旒湮不願,請你放過她!”難道我看不出你楚大小姐借此事如此刺激暗旒湮,不就是為了你那一己之私嗎?我可以循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之佛法,不再怪你那下□□之事,但唯有暗旒湮,若你謀害於她,我定不放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