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頂青色小轎漸漸淡出視線，老總管滿臉的驚訝……
“奇怪，奇怪，居然連蓉娘都給說退了……他是怎麼做到的呢？”
三管家從遠處匆匆奔來，道：“權叔，我問過柳順了。柳順說，蓉娘離開的時候，曾叮囑十七少爺安心養病，老祖宗那邊一切有她。”
“病？”老總管不由皺眉，問道：“前幾天我剛給他搭過脈，壯的像頭牛，怎麼可能有病？”
三管家苦笑道：“是羊兒瘋……柳順說，蓉娘之所以在藏書閣耽擱了半個時辰，正是因為十七少爺忽然發病，她一直忙著照顧。”
老總管搖頭一笑，道：“小十七壯的跟頭牛似的，發牛兒瘋還差不多，這裏麵一定有蹊蹺！”
微微一頓，他又道：“不過這是年輕人的事情，我們這些老家夥就不要管了。現在倒是有一件事，我始終無法決斷。”
三管家跟了老總管幾十年，隱約猜出他的心思，道：“權叔，您該不會是起了和老祖宗一樣的心思吧？”
老總管歎了口氣，道：“看小十七今天的表現，無論手段、心性，都不比小十九差。如果讓他去參加試煉，也未必不可，隻是小十九那裏……”
他搖頭歎氣，正自懊惱，天空卻忽然傳來一聲鷹鳴。
兩人抬頭望去，見一隻白色岩鷹自空中俯衝而來，其身矯健修長，快若閃電。及至老總管身前，岩鷹淩空振翅，輕巧的落在他的肩膀上……
“王爺來信了……”老總管伸手拍了拍岩鷹的腦袋，從它腳上取下一個銅管。
銅管中藏著一個紙卷，展開後，隻看了一眼，老總管便笑出聲來。
三管家笑問道：“權叔，什麼事讓您這麼高興？”
老總管將紙卷搓成碎屑，笑道：“我這裏正愁著讓誰去參加試煉，帝都便來了個好消息，王爺說下個月的試煉不限人數，楚氏子弟，凡是十五歲到十八歲的少年，無論直係還是旁支，都可以參加試煉！”
三管家奇道：“這是怎麼回事？兩百年都沒變過的規矩，怎麼這次就變了呢？”
老總管道：“幾天前，高宗棠那老匹夫也不知發什麼瘋，突然要開閣授徒。不過隻有三個名額，而且必須是三十六柱石的後裔。”
三管家聞言，既驚且喜，道：“宗棠公要重開天機閣？太好了，太好了，楚家子弟若是能進天機閣，大宗師不敢說，宗師卻是指日可待！”
老總管點頭道：“我雖然看這老匹夫不順眼，但必須承認，對楚家來說，這的確是一個好機會。這老匹夫，枉為了大宗師，一心求道，卻不知傳道。這次不知為什麼，卻忽然開了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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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個子，今天就打到這裏，咱們明天繼續。”
藏書閣前，楚陽春坐在台階上，接過柳順遞來的毛巾，擦去額角上汗珠。
台階下，楚牛兒渾身大汗淋漓，彎腰扶膝，氣喘如牛。
自打被楚陽春扔上了藏書閣，這個憨人居然就賴在了西城別院不肯走。說是別處沒人陪他打架，即便有，要麼不是他的對手，要麼不肯動真格的，實在無趣。還是十七少爺最好，沒有一點少爺的架子，不僅肯陪自己打架，而且拳頭夠硬，敢下狠手，自己每挨一次揍，都覺得有所長進……
憨人的思維總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