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在大廳裏幽幽響起,是古箏。升降舞台緩緩上升,隻見上麵站著一個身著古裝的少女,水袖高舉。燈光,在她臉上照出一片陰影。讓人看不清她的長相,可大家對她的出現並不驚訝,反而非常激動,但這些手拿高腳杯,站著觀看表演的“觀眾”都沒有變表現出來,這顯示出他們所接受的教育,是最高等的。
音樂還在繼續,少女動起來了,水袖在空中飛舞,裙擺也隨著起伏,如一朵牡丹迎風開放。
一曲終了,燈光開到最大,少女的臉不再藏在陰影裏,她的臉上,戴了一個白色麵具,但“觀眾”並不覺得奇怪,反而認為是理所應當。
這是一個節目,為吳家大公子繼承公司所安排的壓軸節目,請的是世界知名舞者,就是台上的少女。由此便可看出,吳氏集團是多麼有麵子,畢竟台上的少女,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能請到的。
少女拱手行禮,升降舞台下降,幕布也放了下來,慶祝會繼續,大家如之前一樣聊得開心。
在後台,一名少女坐在梳妝台前,正在將那繁瑣的頭發拆下來。
一個穿著正式西裝的女子匆忙跑過來,看上去像個秘書。隻見她很有職業素養地道:“小姐,我們公司的副經理想與您一敘,不知道小姐是否願意?”少女微微側頭瞥了她一眼,又繼續對著鏡子拆頭發。寂靜,是形容這個時候的詞。如果秘書仔細一點,不難發現少女的眼睛裏透出幾分欣賞,但是秘書畢竟被那雪白的麵具弄得心煩意亂,沒有仔細觀察。
頭發拆完了,少女站起來,轉身直視秘書道:“走吧。”秘書驚訝地抬起頭,可少女已經走出了很遠。秘書小跑跟上,帶著少女去了三樓的陽台。
慶祝會是在吳氏的別墅舉行,空間自然很大,少幾個人發現不了。吳氏的別墅很有特點,三層,每層最左邊和最右邊都有陽台,而且吳氏別墅蓋在懸崖上,旁邊都是很陡的山坡,碎石遍布,而且別墅的陽台采用樓梯式,三樓陽台隻有一百平方米,而二樓陽台足足比三樓長出了五十
厘米,而一樓又比二樓長出了五十厘米,從一樓陽台翻出去,就是那陡峭的山坡。陽台也不算陽台,而是一個眺望的地方,因為那有太陽傘,還有茶幾,椅子之類的。
此時副經理正坐在太陽傘下,茶幾上放著一瓶已經開了的紅酒,他手裏拿著裝了殷紅液體的高腳杯,讓少女想起了什麼,她愣住了,不,她害怕了,她藏在水袖裏的手已握成了拳,被自己用力地捏成青色,而她的手背,有一道明顯的疤,長達五厘米!
她裝作平靜地走到副經理的麵前,用她那低沉的聲音問道:“我與閣下,有何可談?”秘書已經出去了,玻璃推拉門有極好的隔音效果。“當然有,就談往事。”男子道,少女更慌了,她自己也沒注意到她的聲音開始發抖:“我與閣下何時認識過?”玻璃門被敲響了,隨後被人拉開,副經理站了起來,聽著背後來人的腳步聲,隨後,他反過身,對著來人微微鞠躬。
少女飛快後退,轉身,手撐在陽台的沿上,跳了出去,她相信,以她的計算,她能跳到二樓陽台。但是,事以願違。
她沒落在二樓陽台內,而是她的膝蓋與二樓陽台沿有了親密接觸,膝蓋骨碎了,她身體一縮,重心不經意向前,她向外落下,頭撞在一樓沿上,血流了出來,但她還在下落,順著山坡滾了下去,盡管穿著厚重的古裝,但她還是清楚地感覺到了疼,很疼。她從山頂滾下來,混身是血和上,滾出了一條斷斷續續的血路。
她暈了,可能是失血過多,也可能是疼暈了,紅色的麵具仿佛在控訴一切,控訴著它要永遠留在這兒,控訴著它的主人永遠,也醒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