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亮以後,雷天宇三人吃過早餐,就向山外走去。想到昨晚淩漠風發瘋的事,雷天宇至今還是心有餘悸,他心裏打定了主意,不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逃走。
淩漠風一人走在前麵,雷天宇和雪兒並行走在他身後,雷天宇悄悄問道:“雪兒,昨天晚上你唱的是什麼歌?真是好聽。”
雪兒聽到雷天宇誇她,心裏十分高興,說道:“是嗎?這是我奶媽教我的,說是希臘的民歌。”
雷天宇道:“不過我一句都聽不懂,你能不能說一下歌詞是什麼?”
雪兒道:“我聽我奶媽講過,歌詞翻譯成漢語,它的大意是這樣的:
上弦月的別一半,如今正漂浮在海洋;
雄鷹背負著孤獨,疲憊地揮動著翅膀。
心愛的人啊,心愛的人啊,你在何方?
思念你的淚水,像河水一樣流淌,
風兒吹過柳枝,靜靜地訴說著哀傷。
心愛的人啊,心愛的人啊,你在何方?
你是否在這同樣的夜晚,望著天上明亮的月亮,
你何時回到我的身邊,讓我穿上美麗的嫁裳。
心愛的人啊,心愛的人啊,你在何方?
雷天宇心想:“原來這是一首少女思春的歌。外國人寫的歌詞倒也稀鬆,遠不如我們的詩詞好。”他對雪兒低聲道:“雪兒,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雪兒正待回答,卻見淩漠風回過頭來喝道:“小子,你嘀嘀咕咕說什麼?”雷天宇對雪兒作了個鬼臉,不敢再問。
中午時分,三人終於走出了五行山。前麵有一處村鎮,三人來到一家酒店,揀了一處空位坐下。淩漠風叫了酒菜,雷天宇偷眼四望,一眼看到那姓餘少女和那黑袍坐在一起吃飯,不知為何,那姓餘少女一改往日,臉上竟然沒有半點喜悅之色。雷天宇心中一喜,想道:“那黑袍人武功高強,隻要他們肯救我,我就可以不用再跟這個瘋子在一起了。”雷天宇看到淩漠風正在低頭吃菜,就對那姓餘少女擠眉弄眼,想引起她的注意,隻是那姓餘少女視若不見,毫不理會雷天宇。雷天宇心中氣:“她明明看到我了,怎麼不理我?”
雪兒看到雷天宇又是擠眉,又是弄眼,就問道:“雷大哥,你眼睛進沙子了嗎?要不要雪兒幫你吹一吹?”雷天宇慌忙道:“不……不用了,我沒事的。”
雪兒順著雷天宇的目光看了那姓餘的少女一眼,看見那姓餘的少女明眸皓齒,秀色脫俗。雪兒就對雷天宇道:“雷大哥,那女孩子可真漂亮。你說是嗎?”
雷天宇順口答道:“是呀……”話沒說完,卻感覺到一隻大腳正踩在自己的腳上,再看淩漠風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知道一定是他搞的鬼。雷天宇心中罵道:“你個老王八蛋,我不過實話實說,你踩我幹嘛?”他隻得改口說道:“是呀,她雖然漂亮,但是跟我們雪兒比起來,就差遠了。”說完這句話,淩漠風那隻大腳就從他的腳麵上拿開了。雪兒聽了搖頭道:“不,這位姑娘比我漂亮的多,雷大哥你是為了讓我高興,才故意這樣說的。”
這時,那黑袍人對那姓餘的少女道:“少真,你吃好了嗎?我們走吧。”雷天宇心想:“原來這女子叫餘少真。”
餘少真站起身來,把碗筷推到了一邊,麵無表情地跟黑袍走了。雷天宇心想:“今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這餘少真今天竟然連一句話都不說。古怪,古怪,真是古怪。”
不多時,外麵又急匆匆地走進來三條大漢。為首一人臉上帶有刀疤,他進來後,就拍著桌子叫道:“小二,快點給老子上酒菜,老子還急著趕路呢。”其中矮小一點的漢子道:“大哥,我們又不知道路,怎麼才能找到那個洞呢,要是被其他的人先找到了,這份頭功就搶不到了。”刀疤臉得意地說:“不然我要你們趕路進山,去的晚了當然找不到了。”
雷天宇聽兩人說進山找什麼洞,就順口說:“原來你們也要進山呀,我就是剛從山裏出來,那裏山洞倒是有一個,隻是裏麵死了好幾個人。唉,真是嚇人呀。”
三人停止吃飯,齊齊打量著雷天宇,待看雷天宇衣衫襤縷,料想是被山中樹木掛破的,這才相信。
刀疤臉問道:“小兄弟,你真的去過那山洞了?”雷天宇答道:“去過去過,當然去過,那個洞呀,離地足足有幾千丈高。不過我可是一點都不怕。洞裏空蕩蕩的,除了一口棺材什麼都沒有。”
“棺材?”三人齊聲叫道。刀疤臉又問道:“你可知道那是誰的墓?”
雷天宇道:“知道,當然知道了,上麵寫著‘魔王蚩尤之墓’,當然是蚩尤的墳了。不過我看多半是假的,因為蚩尤這人,不過是一個傳說罷了,再說,那裏麵沒有屍體,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
“什麼都沒有?”刀疤臉顯然有些失望,他又問道:“那你有沒有看到一本書?我們是在找一本書。”那名矮小一點的漢子搶道:“這本書叫……”這話卻被那刀疤臉打斷。
“書?”雷天宇想了想,從懷中拿出他在他家柴房找到的書,拿在手中揚了揚,說道:“書我這裏倒有一本,不過沒什麼用。”
三人向雷天宇手中的書看去,那書上麵的“搜神策”三字中的“搜”字被雷天宇用手捏著看不到,隻能看見“神策”兩字,刀疤臉一看這書就衝上來想來奪。淩漠風一隻酒杯向刀疤臉擲去,刀疤臉倒在了地上,後麵兩人趕忙把刀疤臉扶起,刀疤臉低聲道:“我們走。”待走到門外之後,他吩咐道:“快點通知薩滿,要他派教中神鷹過來。”
雷天宇微感失望,他本來想著借這三人之力,來擺脫淩漠風,誰知這人這麼不經打。
淩漠風一把把雷天宇手中的書奪過來,翻開看了兩眼又扔還給他,罵道:“你小子怎麼無事生非,去招惹神鷹教的人。”
“神鷹教?他們是神鷹教的人?神鷹教是做什麼的?我可從來沒聽說過呀。”雷天宇想了想,又說:“對了,我剛才看到其中一人胸口前似乎有一隻大鳥,我還以為是一隻老母雞呢,原來那是一隻鷹呀。”
淩漠風道:“神鷹教是遼國第一大教巫教,可不是好惹的,你小子可能惹上麻煩了。”雷天宇道:“不會吧,我又沒得罪他們。”
淩漠風喝道:“你懂什麼。我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去過那山洞,見過蚩尤的墓被打開了?”雷天宇道:“是呀,我是被那狐妖捉去的。不過洞裏真的除了死人,什麼都沒有。我一個同窗好友的父親木彬和另一個同窗的父親金鏢都死在那裏了。”
淩漠風自語道:“木彬和金鏢都死了,看來五行使者全都被殺了,這一切一定是魔族的人幹的,但是,他們把蚩尤的屍體弄到哪裏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