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根老祖盤膝坐在三清殿的蒲團上,金文方進去之後,恭聲道:“師祖,師叔他回來了。”
老祖眼也不睜,對金文方道:“你先出去,我事情要跟雷天宇講。”
金文方出去後,就把門帶上。屋子裏隻剩下無根老祖和雷天宇兩人。雷天宇感到有些局促不安,他問道:“師父,好久不見了,你找我有事呀。”
無根老祖吩咐道:“雷天宇,你坐下吧。”雷天宇這才在無根老祖對麵的蒲團上坐下。他看見無根老祖臉上滿是疲憊之色,跟第一次所見大為一同。兩人雖然隻見過兩麵,但是畢竟已經有了師徒之名,雷天宇對這個深不可測的老者,有著一種無可名狀的感情。
老祖微微睜開眼睛,眼中滿是血絲。他注視了雷天宇良久,才道:“天宇,炎帝跟你說了不少話吧?”
雷天宇道:“炎帝?你是說那個穿皮大衣的老頭吧?他可真是羅嗦,婆婆媽媽地講了一大堆的費話,我不知道他講些什麼。他老是叫我蚩尤,還對我發了一通火,好像是我欠了錢沒還的樣子。師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呀?”
無根老祖笑道:“想不到炎帝他還是不肯原諒你。天宇,你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嗎?”
雷天宇道:“當然想知道了。”
無根老祖道:“那我接下來所講的一切,你都不要感到驚訝。天宇,炎帝恨你是有原因的,因為你的確是蚩尤轉世。”
“蚩尤轉世。”雷天宇腦子“嗡嗡”作響,他無力地說:“我是那個魔王蚩尤轉世,這怎麼可能?”
無根老祖道:“其實也不能這樣稱呼蚩尤。你要知道,我們所能看到的或聽到的曆史,都是由勝利者改寫的,很少能夠看到完全的真實。當年蚩尤本來是黃帝手下的一員大將,帶領千軍萬馬四處征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使得四海升平,八方臣服,他自己也被人譽為戰神。但是後來卻因為一時之怒,而墮入魔道。”
雷天宇問道:“他為什麼要墮入魔道呢?聽你說的,他在黃帝手下不是混得很好嗎?”
無根老祖說:“據官方的消息來講,是因為他想奪取領導權,自己稱王。”說到這裏,他又壓低了聲音道:“但是把內部消息說,這是因為蚩尤喜歡上了炎帝的女兒,而黃帝也喜歡炎帝的女兒,炎帝不敢得罪黃帝,為了炎黃兩個部落之間的聰明正加穩固,又因為蚩尤長相怪異,就拒絕了蚩尤。蚩尤在黑暗魔王的誘惑之下,就墮入魔道,跟黃帝和炎帝大打出手。這種爭風吃醋的事情,上不了台麵,如果講出去,隻會讓人恥笑黃帝的。”
雷天宇又問:“你說蚩尤長相怪異,他是怎麼個怪異法。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銅頭鐵額?”
無根無祖笑道:“這都是後人杜撰的,其實蚩尤隻是長得獅頭人身,背上生著雙翅而已。”
“獅頭人身?”雷天宇想到在山洞裏所見的戰鬥場麵,問道:“那個無憂公主是不是後來在黃帝和蚩尤的麵前自殺了,那個蚩尤在傷心之下,沒有了防備,這才被黃帝的手下用刀殺死?”
無根老祖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怎麼,你恢複記憶了,你什麼都想起來了?”
雷天宇搖了搖頭道:“我之前在五行山的山洞裏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就有這樣的情節。現在聽你講,我才明白原來這就是當年黃帝和蚩尤大戰的場景。不過話說過來了,這黃帝贏得還真有點不大光彩。”
無根老祖道:“贏就是贏,輸就是輸。蚩尤被殺死之後,黃帝本來想要把他的靈魂永遠禁錮起來,但是因為女媧娘娘求情,才把放他一馬,讓他的靈魂得以轉世投胎,而你,就是蚩尤的轉世。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感覺到你脈搏裏魔血的沸騰,所以才收你為徒,想要你修心養性,用我正道的法力,來祛除你內心的魔性。”
雷天宇道:“是這樣呀,師父,你講的話,我有些懂,又有些不懂。”
無根老祖道:“天宇,不管你是誰的轉世,隻要你做事對得起自己良心,這就足夠了。你是極有靈性之人,你從藏經閣裏借去那幾本書,你要好好地練習。”
雷天宇聽到他講藏經閣裏的書,不由得用手按了按懷裏的那幾本書。無根老祖不說他是偷,而說他是借,饒是他臉皮很厚,也不由得一陣臉紅。他心裏對無根老祖本來是敬多於愛,現在則是愛多於敬了。他說:“師父,你……對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