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少真要雷天宇送他回去,開始的時候雷天宇不大情願,最後禁不住餘少真的死纏爛磨,隻得從命。他駕著葫蘆,在餘少真的指示下,不多時,就來到一座高山。那高山上有著皚皚的白雪,白雪融化成水,在半山腰間形成一條瀑布。餘少真指著那瀑布道:“我家就在那瀑布那裏。”
雷天宇讓葫蘆停在了瀑布前麵,餘少真從葫蘆上麵跳了下來,笑道:“我回來了。”
雷天宇看了看四周,除了瀑布之外,對麵隻有一座百餘丈的峭壁,他滿麵狐疑地看著餘少真:“這就是你家?”
餘少真道:“是呀。”話剛說完,隻見從對麵有石壁裏跳出了七八個小孩子,一個個粉雕玉琢,十分可愛,隻是後麵都拖著一條長長的尾巴。他們見了餘少真,一齊跑上來,抱著她的腿,嚷道:“姑姑,你終於回來了。我們好想你呀。”
餘少真在每個小孩的頭上輕輕地拍了拍,笑著問:“大家都乖了,爺爺在哪裏呀?”
其中一個小孩答道:“爺爺正在書房裏看書。”
雷天宇心想:“這倒怪了,狐狸精也有書房看書。”這時,那個黑袍也從石壁中走了出來,他看到餘少真,冷漠的你上閃出了一絲笑容。等看到她身邊的雷天宇時,不禁皺了皺眉頭,不快地說:“少真,你怎麼能把生人帶來呢?”餘少真道:“要不是他,我早就沒命回來了,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對了,上次我逃跑,我爹他有沒有生氣?”
黑袍道:“這還用說,族長他大發雷霆,將我臭罵了一頓,後來過了幾天才消氣,這幾天又開始掛念起你來了。他已經吩咐幾個族中兄弟去找你了,你快點去見他吧。”
餘少真拉著兩個小狐狸精的手,對雷天宇道:“我們一起進去吧。”走在前麵那幾個小孩走向石壁,一閃身就消失在裏麵了,接下來黑袍和餘少真也走到了石頭裏麵,雷天宇正在外麵猶豫不決,餘少真從石壁中伸出手來,一把把他拉了進去。
進了裏麵,雷天宇不由得眼睛一亮。隻見這是一個巨大的圓形石洞,弧形的穹頂上,吊著一顆耀眼的寶石,將這石洞照耀得如同白晝一般。下麵的石壁上依次排列著百餘個洞門。一些奇怪的人在洞門口探出頭來,向餘少真問好,又用疑惑的目光看著雷天宇。
餘少真將雷天宇帶到其中的一個洞口,隻見洞門上掛著一塊牌子——書房。走到洞裏一看,隻見一排排的書籍整齊地擺在書架上,一個身材瘦削且矮小的老者,鼻梁上戴著不知名的會發光的兩片水晶一樣的東西,正捧著一本厚厚的書籍在津津有味地看著。雷天宇心想:“這應該就是餘少真的父親餘得一了。”
餘少真躡手躡腳地走了過去,在老者的背後用手蒙著他的眼睛,問道:“猜猜我是誰?”
老者在她手上打了一下,斥道:“你又回來胡鬧了。你這個丫頭,到處亂跑,等下看我怎麼責罰你。”語氣中卻滿是關愛之情。
餘少真笑嘻嘻地說:“爹,你鼻子上戴的是什麼東西,讓我看看好不好?”她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摘老者鼻梁上的東西,卻被老者低頭躲過。
老者喝斥道:“別亂碰,這可是我最近發明的東西,叫做眼鏡。戴上了看書就不會像以前那麼模糊了。這種東西,對我們這種活了幾千歲的老人來講,可真是好難得的好東西。”
餘少真吐了吐舌頭道:“那你做夢的時候看書,是不是也要戴上這東西才看得清楚呀?”
老者笑道:“你這丫頭,就會頂嘴。”他看了看雷天宇,問道:“這位小哥是誰?他的臉色可不大好呀,該不會是生了什麼病吧?”
餘少真道:“他叫雷天宇,是昆侖派無根老道的弟子,我上次去昆侖派時遇到了壞人,多虧他相救。”
老者驚奇地打量著雷天宇:“原來是無根老祖的高足呀!失敬失敬。”
雷天宇忙還禮道:“在下隻是在昆侖山上學些皮毛而已。”
餘得一說:“雷公子,你把手伸出來,老朽我略懂醫術,讓我為你把下脈。”
雷天宇遞過手去,餘得一用他那骨瘦如柴的中食二指搭在雷天宇的脈搏上,臉上現出迷茫之色。良久,他把手指收回,問道:“依老朽拙見,你現在是身中狼毒。雷公子,你可是被狼怪咬傷過?”
雷天宇驚道:“你怎麼知道,我是昨天才被一隻狼怪咬傷的。”
餘少真搶道:“爹爹,他的傷要不要緊,該不會有事吧?”
餘得一撚須笑道:“狼毒是天下毒藥中最奇之毒,中了狼毒之人,如果不治,三天之後毒液就會布滿全身,也就無藥可治了。這個人也就不能再稱為人了,他會在第一個月圓之夜變成狼人。狼人。”
雷天宇一聽毛骨悚然:“那該怎麼辦?”他顧不得體麵,將褲腳挽起,隻見上麵的毫毛又長了幾分,用手摸起來,又粗又硬,刺得手心隱隱作痛。
餘少真叫道:“不好了,他的腿都快變成狼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