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雲來到校長辦公室,敲了敲門,裏麵一個醇厚的聲音道進來。蘇牧雲推開門進來,然後愣住了,王三爺爺怎麼也在這裏,看樣子校長還很尊敬他。王野鶴依然一身破舊的道袍,坐在校長最近才專門自己掏腰包置辦的太師椅上,手裏端著瓷口茶杯,而王厚德王校長站在太師椅一旁,正給王野鶴倒水。
蘇牧雲狐疑的看了校長一眼,然後就站在那裏,雙手背在身後,問道:“校長,您找我?”
王校長六十多歲的年紀,跟王野鶴相仿,在教育界打拚了大半輩子,退休後,被這所中學返聘回來坐的校長位置,也算是發揮餘熱,誰讓他一輩子醉心於教育事業,教書育人,他隻求心安,對學生是怎麼說的,也是這麼做的,不論他在事業上的成績,單就做人這一點,也使得他成為了市長常來常往的座上客。
王校長倒完水,恭敬的朝著王野鶴道:“人我喊來了,沒事我就先出去了,你們聊。另外那個,叔,你走的時候手下留情啊,我這邊庫存也不多。”
王野鶴眨巴著他那雙小眼睛,不耐煩的一揮手:“趕緊走吧,我會想著你的。”
王厚德無奈的拉開房門,就出去了,心裏卻暗暗肉疼,以王野鶴的貪心程度,自己那些庫存肯定保不住了,還是先出去想想怎麼收斂點,以免斷了口糧。
王野鶴等王厚德出去,起來衝著蘇牧雲笑笑,指了指沙發:“來,牧雲,坐下說話。”然後給蘇牧雲倒了杯水。
聊了一會,王野鶴臉色凝重的沉思起來,自己要做的事情被別人提前做了,這個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蘇牧雲也不認識,而且通過蘇牧雲對那個人的外貌描述,自己也不熟悉。究竟會是誰呢?不行,這個事要跟老大說一聲。
蘇牧雲見三爺爺在那沉思,也不敢打擾,心裏卻在糾結著要不要把那串珠子還回去。約莫幾分鍾,蘇牧雲見王野鶴回過神來,便下定決心拿出珠子,放在王野鶴跟前:“三爺爺,這串珠子還給您。”
王野鶴擺了擺手:“你們小輩之間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煙山以後還要管你要呢,你給了我,到時你怎麼給他呀?我今天拿走了,以後可不會承認的。”說罷起身,也不管蘇牧雲這個晚輩在場,直接就去扒王厚德的櫃子抽屜,將所有的都翻了一遍,收羅了五包煙,更是在上了鎖的那個櫥子裏翻出來兩瓶高粱紅,王野鶴連個招呼也沒打,就帶著戰利品喜滋滋的走了。蘇牧雲也調整了一下心情,拿起茶幾上的珠子,走了出去。
而此刻,王校長正臉上笑眯眯的挨個辦公室視察工作,每進一個辦公室,就裝模作樣捏口袋,其他老師趕緊拉抽屜翻口袋給校長遞煙,王厚德甚至臉皮厚的把每個人的煙都收起來,然後出去就趕緊把搜刮來的煙裝進兜裏,進下一個辦公室。王校長悲催的想,做校長做成這樣,也真是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