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神如靈般行於一片水麵之上,直到一處水渦漸漸產生了吸力,引導著靈的移動。
“噗哈。。啊。。”猛烈的喘息聲突然響起來,‘這回是女性嗎’,聽到從自己口中傳出的喘息聲,方誌確認了這一點。
新的輪回又已開始,這回的故事,究竟會是什麼樣的呢?
隨著警笛聲越來越近,方誌漸漸融入了這個女孩子的存在。近藤奈奈子,現在連十歲都還沒到的孩子,完全隻是個沒有長開的蘿莉,卻因為自己父親愈發神經質的多疑而死在還沒有綻放的年紀。母親為了在爭執中護住自己的孩子揮舞著菜刀擋在手持高爾夫球棍的父親麵前,卻沒料到在糾纏的過程中倒下的書架。等到警方終於接到鄰居的報告而感到的時候,近藤家隻剩下兩具絕望中殺死對方的成年人的屍體,以及移開書架後奄奄一息的奈奈子。
在接受了三個月的治療以後,少女,不,蘿莉總算能夠自己活動了。接好了受損的肋骨,折斷的胳膊,養好了輕度的腦震蕩,第一次用這雙纖細的腿走路的奈奈子顯得有些搖晃。在病房大窗戶的玻璃外麵觀察的中年男子點了點頭,對旁邊的社會工作人員說了些什麼,然後兩人交換了幾張表格,推門走了進來。
“奈奈子感覺還好嗎?”一直照顧著蘿莉的社工人員一如既往的帶著一臉和煦的微笑的問著。
穿著純白病號服的蘿莉點點頭,望向旁邊另外一個沒見過的中年男子。三個月的時間不但讓她的皮膚變得蒼白起來,也讓她那原本隻是齊肩頭發越過肩膀向下長去。
“你願意跟佐藤叔叔一起回去嗎?”社工人員又問。
啊,佐藤,記憶漸漸明朗,被人一把搬開櫃子,蘿莉見到的第一張麵孔就是他,是來救援的警察之一,雖然長得方方正正,就連那張國字臉也仿佛是為了配合整個人的氣質一般搭配著經過鍛煉的粗線條身體,但是歲月已經很明顯的在這個人的身上刻下了痕跡。
“願意”雖然聲音很小,但是清脆的蘿莉音卻很清晰“我願意和佐藤叔叔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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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藤平一郎,一般的警察,做到這麼大的年齡還僅僅是警部,中年喪偶,沒有留下子嗣。被人稱為石頭的警部在那之後更加沉默了。
沒人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一個人會去領養在一次案件中變成孤兒的孩子,也許是寂寞,也許是什麼別的,甚至連平一郎自己可能都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就糊裏糊塗辦成了。
在佐藤家的生活是十分規律的,也許是出於職業習慣,“父親”總是把家裏收拾的井井有條,“女兒”也盡力做好自己能夠做的。開始或許有些生疏,但是很快,踏上腳凳就也可以夠得到洗碗池裏麵,纖細的手腕也可以拿得起洗碗池裏麵的碗了。漸漸,家裏麵也經常有茶香,垃圾裏的一次性飲料包裝也越來越少,院子裏慢慢有花朵積攢起來,整棟房子一天一天的變得不一樣起來。
-=-=-=蘿莉成長中-=-=-=-
“父親我回來了~”佐藤奈奈子在玄關摘下鞋子,洗手,沏茶。
“周末還要訓練嗎,辛苦了。”坐在沙發上閱讀一周攢下的報紙的一家之主抬了下頭,仍然沒什麼表情的說道。中年警察這些年仍然沒什麼變化,像石頭一樣的個性任由時光切割也巋然不動,隻是身體上白發多了幾根,皺紋多了幾條。
那次事件發生以後,來到近藤家的奈奈子轉了學,在一個距離最近的公立小學繼續讀下去,初中加入了田徑社,三年後以此為特長進入了附近的高中。某種意義上是因為田徑係列的特長會拿到不錯的補貼,可能還帶有一點不適應孱弱的身體的緣故在裏麵。有補貼,就可以盡量的少麻煩家裏麵,對於一個被領養的孩子而言,就算新的家庭對待自己再好,也仍然會有一種畏畏縮縮的沒有底氣的感覺,能少添一分麻煩就少添一分麻煩。
“嗯~您餓了嗎?我馬上做飯~”輕快地在房間裏踮著腳走動,少女漂亮的長發從警察的麵前拂過,淘米,洗菜,做著準備工作的女孩突然覺得有視線在看著她,微微偏過頭去,父親的眼睛從報紙上麵露了出來。“有什麼事嗎?爸爸?”奈奈子轉身問道。
“不,沒什麼…”低下頭去繼續看報紙,警察神情依然沒有變化。
晚餐仍然是簡單的魚,飯,蔬菜,並沒有什麼和平日不同的東西。事實上,兩人都對這樣的生活十分滿意,除了女兒的心裏還記得自己的目的以外,這個家庭可以稱之為模範的平凡安詳家庭了。
食不言,寢不語,吃過晚飯以後,平一郎叫住了奈奈子。“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