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入地(1 / 3)

上世紀初,國內局勢動蕩不安,連年鏖戰,令中華大地民不聊生,令多少家庭流離失所。李直人和陳維鈞都是戰爭孤兒,自幼被玄學高人魏安然收養,順理成章拜在其門下學藝。

李直人出生於1948年,本來比陳維鈞大了一歲,由於魏安然的門規講究的是先來後到,拜師稍晚幾個月的李直人,反倒成了師弟。魏安然膝下有一女,魏若素,也是1949年生。三人一同讀書識字,嬉戲玩耍,健身強體,終日形影不離。

建國後,政治風波頻頻,魏安然隱姓埋名,躲在一個北方小城裏教書育人。憑著一身趨吉避凶的高超本領,過上了歲月靜好、現世安穩的生活。然而他目睹國內一窮二白,故不願平淡一生,試圖尋龍點穴,改變國運,複興中華,功標青史。所以每到假期,他獨自一人遍尋崇山峻嶺,踏名山,趟靈水,曆經15年,終於在春江市找到一條生龍之脈。

然而世事弄人,魏安然準備大展手腳之際,適逢****興起,昔日乖巧的女兒和大徒弟被階級鬥爭、非黑即白、你死我活、大義滅親的教條洗了腦,加入紅衛兵。他們視堪輿之術為封建糟粕,反戈一擊,批鬥魏安然。魏安然心靈大受打擊,把衣缽傳於李直人,孑然一身雲遊四海、浪跡天涯。李直人因此和師兄師妹惡交,十幾年後才逐漸恢複正常交往。

盡管魏安然和陳維鈞後來懊悔萬分,但一切已經無法挽回。****後期,陳維鈞和魏若素成婚。1978年恢複高考時,李直人和陳維鈞憑著深厚的文學功底一舉中榜。

80年代初,魏若素因病逝世,陳維鈞便帶著女兒趕赴剛剛升本的春江大學執教。李直人擔心陳維鈞掛羊頭賣狗肉,來春江打的是龍脈的算盤,所以專門調動到春江大學監督師兄一舉一動。陳維鈞何嚐不知師弟的想法,但是無可奈何,表麵裝得無比歡迎,內心惱怒不已。

兩個本都得了魏安然的真傳,加上教學工作較為空閑,兩人獲得了更多的時間潛心鑽研玄術。兩人都是不服輸的人,經常暗自較量,功力的提升飛快。任教期間,春江發生了幾件異乎尋常的大事,官方無能為力,全靠兩人大顯身手才得以迎刃而解。所以學法術的人,無論釋道二家,還是邪門歪道,沒有不曉得春江雙傑這響當當名號的。

但李直人仍然對當年之事耿耿於懷,所以即便攜手合作了不少次,前嫌始終沒有得以冰釋,平時生活中,兩人並未私交。因此兩人宿舍並不遠,但這麼多年來,陳維鈞竟然是破天荒地踏足李直人宿舍。

入得屋內,陳維鈞掃了一眼,發現室內裝飾頗有師傅的風格,心裏不由得唏噓不已。

兩人指示餘心言坐下,餘心言平時見慣了兩人笑容可掬,極少看到這般嚴肅的表情,內心不免慌張。李直人道:“下地府其實輕而易舉,隻是單靠我們,難以找到胡尹和崔富安的蹤跡。你是他們的室友,平日相處頻繁,沾染了他們的氣息。有你帶路,事半功倍。況且你的天眼,亦能摸清敵人的底細,發現貓妖的藏匿之處。”

“至於你的天眼為什麼不穩定,我和你師伯認為問題出在你的天靈蓋。人為器皿,天靈蓋為遮蓋之物。你身體蘊藏著不俗的靈力,我本計劃通過訓練逐漸讓你學會掌控這一力量,假以時日自行調動靈力。然而你的天靈蓋不知為何產生了偏移,導致靈力滲出。這靈力促使你天眼開啟,但時有時無,你的天眼缺乏能量供給,自然缺乏穩定。所以我倆商討之後,決定劍走偏鋒,幾十年的修為移正你天靈蓋,以便靈力能順暢流出。”

“那老師,會不會疼啊?”

“男子漢大丈夫,一點苦頭都吃不了嗎?”

陳維鈞則道:“話說是天靈蓋,實際上不是移動頭骨,而是疏通經脈。”

時間緊急,兩個老家夥不再廢話,也不管餘心言答不答應,一人一掌,閃電般擊打在餘心言的太陽穴上。瞬時間,兩股巨大的壓力壓逼過來,餘心言被擠得頭暈眼花,痛得連嘴巴也張不開。

奇怪,壓力一大,一隻小老鼠似乎從腦門處躥出來,齜牙咧嘴,在餘心言體內亂闖亂撞,一刻都不停歇。兩股壓力宛如附骨之疽,緊貼著小老鼠,甩也甩不掉,硬是逼著小老鼠沿著餘心言的經脈跑。老鼠三番兩次嚐試逃脫,每次都以失敗而告終。折騰了十多分鍾,它終於敗下陣來,老老實實按照經脈跑動。這時候開始,它每跑一圈,餘心言的身體便舒適一分。十幾分鍾下來,每個毛孔仿佛都在盡情呼吸,全身心舒坦暢快,神清氣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