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用力啊。”

一個身穿灰色大褂的婆子半跪在一張梨花木的大床下,著急的看著床上的女人,用自己巨大的嗓門提醒著。

好吵。蘇鳶皺了皺眉。

現在的醫院都流行水療了嗎?蘇鳶感覺自己處在一個水球中,完全無法動彈。

蘇鳶努力的掙脫,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夫人,使把勁,奴才已經看到小主子的頭了。”婆子帶著焦急的聲音響徹在蘇鳶的耳邊。

什麼情況?奴才,主子。

嘶,好痛!

蘇鳶感覺的頭衝破了什麼,然後自己的雙腿被人使勁一扯,再被一個滑滑的東西裹住。

“夫人!是個小姐哩。”

蘇鳶努力使自己的眼睛睜開,卻發現自己的雙眼被一層白色的膜擋住。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東西,隻能依稀的感覺自己被人抱在懷中。

“抱來給我看看。”蘇鳶聽到一個溫婉的聲音,然後隻感覺自己的眼睛被一道白光閃過。

“這是我跟老爺的閨女。”溫婉的聲音帶著幾分感歎。

“是啊,三小姐眉眼跟夫人相似,但是大體還是像老爺。”

嬰兒,是我?

蘇鳶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人倒立起來,蘇鳶感覺自己嘴巴有股不明液體流出,苦澀的味道讓自己想張嘴大叫。

還沒有等蘇鳶叫出聲來,隻感覺自己的屁股被火燎了一般。

好痛,難道嬰兒的痛感神經比成人更加發達嗎,還有這個拍屁股的惡習難道什麼時代都有?

蘇鳶眼淚汪汪的在心裏默哀著自己的屁股,驚訝的發現自己卻能朦朧打量周圍的環境。

暗黃的雕花床鋪著暗紅的罩子,一個婦人半躺在床上。

好困,還沒等蘇鳶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被人緩緩地拍著後背。

“把小姐抱出去給老爺,老夫人看看吧。老夫人為了看小小姐連走廊都掛上了暖布,可不能讓她老人家久等。”溫婉的聲音在迷迷糊糊的蘇鳶耳旁響起。

老爺?

蘇鳶努力睜開雙眼想看看這個陌生的世界,困意的來襲讓她實在抵抗不住,隻能在不知道是誰的懷中沉沉的睡去。

等蘇鳶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來到了另一個小房間。

這裏明顯是一個房間的暖閣。兩扇繡著精美花紋的屏風將房間分成兩塊,自己應該是在隔間的小床上。

蘇鳶轉了轉脖子,卻發現有一張大臉出現在自己的床邊。

嘶,這是誰,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

由於身高與床等齊,為了看到自己這張大臉的主人居然踮起腳尖努力的扒著床沿。

“言少爺,你怎麼在這裏,大奶奶找你找半天呢。”帶三分笑的女聲從屏風後麵傳來,蘇鳶發現自己床邊的大臉不見了。

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蘇鳶才注意到屏風的外側掛著珠簾。伴隨著人的走過,珠簾發出清脆的聲音,蘇鳶不由得多打量了幾眼。

大臉的主人看著來人乖乖的喊了聲卷耳姐姐遍立在了一旁。

看著這卷耳衣著幹淨得體,不出意外應該是是這裏最得力的丫鬟。

“聽娘說奶奶生了個妹妹,於是我想來看看。”稚嫩的聲音響起,卻宛如晴天霹靂一般炸開在蘇鳶的小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