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娘聽到安樂的話久久沉默。
其實從李大夫第一次診斷,到何以大師那模模糊糊的言論,卿娘便已經知道,蘇鳶的病情並不像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先不說那人人見到都想要得到的藥玉,就是光李大夫寫下的藥方子,要是放在尋常的人家想必早已放棄。哪怕是自己家裏動用了大把的資源和關係,都沒有辦法在第一時間尋找到全部的藥材。
哪怕能夠找到,也隻是一些而已。
卿娘有些頭疼。現在唯一的線索都斷了,原本還想著這幾日進宮一趟,看看宮裏有沒有,要是宮裏有庫存就去求個恩典。現在看起來這些都是自己想多了。
卿娘頭更痛,萬一要是找不到,病情控製不住,鳶姐兒的紅疹開始複發了怎麼辦,甚至要是鳶姐兒保不住了可怎麼辦。
畢竟這些東西稍微學過寫藥理的都知道,紅疹的出現並不僅僅是所謂的皮膚的問題,而是從內部開始出現問題,反映在了表麵。
要是紅疹開始散發,再來一次,卿娘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蘇鳶聽著對話,難不成自己這次又陷入了陰謀論。想到何以大師對著自己爹爹說的那番話,老天爺該不會是覺得自己上輩子錯了,這輩子多磨練磨練吧,搞這麼多幺蛾子。
蘇鳶有些怨念這自己的小身子,要是長大一些就好了,就不用現在什麼情緒都展現不出來了。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卿娘像是知道蘇鳶內心的活動一般,壓製住了自己內心的惆悵,將蘇鳶抱在懷中。
“天無絕人之路,再找找吧。皇後那邊想必是崔鶯遞的話,咱們現在能做的就是一個字,等。”卿娘歎了口氣,安撫著兩個媳婦的情緒。
這話像是說給安樂聽,何嚐又不是說過卿娘自己聽呢。
越琢磨越覺得這些事透著詭異,難不成真的有人在後麵算計著什麼?
林沁見卿娘心緒不定,便知道自己這話題不應該提起,可是再走幾步就到了迎客軒,有莫泅在這些事情又不好再跟卿娘說明,要是在拖上幾日,會出現什麼狀況誰都不知道,自己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想到那日公公將這張方子交給自己讓核對下庫房有沒有時候的表情,林沁就有幾分的不適應。當真是很難見到一向胸有成竹的公公這般無奈的樣子,哪怕是如公公這般想得開的人,也繞不兒女這關啊。
看著一臉平靜的卿娘,林沁隻能將已經到口的話咽了下去。
鳶姐兒的事,自己雖說是嫂子,可是最後能真正做決定的還是他的父母。
三個人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走向迎客軒。
剛到門口便聽到蘇桓大聲說話的聲音。
安樂鬆了口氣,剛剛氣氛實在是太過於壓抑,自己當真是不知道大嫂和婆婆的內心活動,雖說自己已經覺得看人臉色的本事大了去了,可是剛剛那樣的環境讓自己連腦子都不好意思動彈。
他們幾兄弟在也好,想必氣氛不會太過於壓抑。
一進屋便見蘇煥坐在上位,莫泅坐在蘇煥的右手邊,莫泅旁是蘇清。左手邊的位子空了一個,然後是蘇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