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飯的時候卿娘還念叨著要給老爺子好好靜靜心。
老夫人和崔鶯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搖頭。
宋老夫人岔開話題,看著卷耳手中抱著的蘇鳶笑著問道:“我記得鳶姐兒是十月初五生的?”
卿娘一愣,點了點頭。
“是啊,十月生的,那個時候正好是夏轉秋,折騰了我好一會,我那月子坐的還算是舒服。娘忘了嗎?你還說這孩子會選日子,要死這七八月讓我坐月子,別說是尋常月子,就是半個月都夠我喝一壺的了。”提到這個話題,卿娘渾身都是力量。
原來這具身體也是十月生的啊,這不是跟自己上一世一樣嗎?
蘇鳶將小指放在嘴裏。現在乳牙開始發育,每天都是癢癢的,隻能咬咬手指頭消停一會。
“現在都快六月了吧。真快,那豈不是周歲也快到了,你們打算怎麼過?”崔鶯也加入到這個話題中。這一輩都是男孩子,抓周都選的是一些什麼小刀小劍的,哪裏有小姑娘的什麼胭脂水粉首飾好看。
想到這一茬卿娘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的笑意。
卿娘隨手端起一杯茶水,抿了幾口,又放了回去。
見崔鶯十分有興趣的看著自己,無奈的說道:“還沒開始籌備,不過這樣算算也得預備著了。這五福娘子,還有什麼抓周的小東西也該籌備了。而且我還想著讓沁娘的娘家人也過來一趟,要是能讓鳶姐兒大一些去書院待幾年,也是極好的。”
老夫人見卿娘一點都不著急,先急了起來。這女兒家是嬌客,能享的日子就是在娘家的這些日子,要是錯過了,嫁人了,可就由不得自己了。再說了,女兒家的事都不是小事,這百日出了些狀況,也不算好,這周歲要是不搞大些,豈不是覺得咱們鳶姐兒沒有人撐腰?
老夫人指了指卿娘的腦門,恨鐵不成鋼的說道:“不早了,這日子可不等人,你想想這邊關的仗都打了小半年了,雖說現在說是蠻子打不動了,可是這氣氛還是在的。你想想再守個小半年,這一年又過去了,可不是蠻子又來來。不過聽說今天老天爺也給麵子,這草原上沒出什麼狀況,估摸著今年蠻子也跳不動。從宮裏傳出的話,皇帝的意思是讓莫泅回京接受封賞,你說說這時間快不快。”
卿娘心裏納悶,這日子過著的人不覺得,一盤算起來還真的是。看來回去得好好合計合計,真的要開始準備了。
宋老夫人見卿娘聽進去自己的話,便不再說多說,隻是叮囑了一句:“你姐姐前些日子還在問,你說說你多久沒去看看她了,現在這大皇子的封賞一直沒下來,二皇子跟雲貴妃那邊勢力蠢蠢欲動的。這次鳶姐兒的周歲宴你也得小心應付著。那裏的人,不抓主家的小辮子,就喜歡盯著別人家看。”
卿娘也明了。以前都不覺得有什麼,再加上蘇家低調,平日裏甚少摻和這些事。百日的時候,先是王家來挑釁,又是袁氏出事,甚至差點鳶姐兒都沒命了,這才讓卿娘覺得現在時局不同了。
這個姐兒,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生的不是時候,出生的時候正巧遇上了更新前期的這十年。
卿娘有些無奈,也不知道這日子還有多久,該不會自己這姐兒的成長過程正好是見證著一個朝代的更替吧。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多久才能平靜下來。
作為外戚,卿娘其實心裏也明白,要想穩定,隻有大皇子坐到那個位子上,可是現在皇帝的心思越發的捉摸不定,誰知道最後會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