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姽嫿氣憤不已的從書房走出,還走出大門沒幾步,就碰見鬼鬼祟祟躲在一邊的寧遠。
寧遠清秀的麵上帶著一絲真誠的擔憂,卻是沒敢直接上前,而是等著花姽嫿走到拐角處,在書房角度完全看不到的地方,才敢說話:“小姐,榮管家一炷香之前進去書房,沒衝撞到您吧?
那不陰不陽像個僵屍似得榮勒居然進到書房一炷香了?而花姽嫿過人的五感居然才探知不久?
是因為榮勒武功太高強?還是因為其他的東西?
花姽嫿皺眉想了想,也懶得和寧遠因為這點小事置氣。
畢竟榮勒是嶽陽王府的管家,一直是寧遠的頂頭上司,寧遠慣於他的淫‘威’,不敢通風報信也在情理之中。
花姽嫿努力勸著自己不要將寧遠的行為放在心上,一雙如雨夜般的明眸平靜的看著他,淡淡回答道:
“榮勒啊?我倒是見了,和傳聞中的差不多嘛!陰氣森森又強勢霸道。這種人雖然是主人心目中合格的管理者人選,卻不是下人眼中合格的帶頭人。王府這些年全是由他管著,沒出下人罷工這種大事,還真是奇怪!”
寧遠聞言脖子縮了縮,似乎是想到什麼極度恐懼的事一樣,雙眼盯著地麵上自己的腳尖,戒備的小聲說道:
“小姐,榮管家十歲就由王爺領進王府,親自任命為管家。雖然那個時候的我隻有四歲,可是我仍舊記得他是一個陽光開朗的大哥哥。”
花姽嫿的眉頭微不可查的挑了挑,靜待寧遠回憶著過去的事。
“王爺將榮管家領進王府,介紹給大家認識後就離開了。這一走,就是三年沒有回王府。一個隻有十歲的孩子,在陌生的環境,別說去管別人了,就連能不能生存下去,都是一個問題。”
“說來也不怕小姐笑話,王府雖然沒有他府後宅激烈的鬥爭,卻也有著一些不可直言的生存法則。想在王府站穩腳跟,不使用一些特殊的手段,是絕對完成不了的。”
“剛開始的時候,榮管家吃了很多苦。頂著堂堂管家的頭銜,幹的卻是最下等的活兒。沒有人會聽榮管家的話,反倒全部聯合起來欺負他。”
“他不僅挨餓受凍,更是時不時的被人打罵****。有一回,甚至被人欺負到奄奄一息,一個人躺在後院的荷花池邊,兩天兩夜都起不了身。”
“我看不過去,由不敢得罪其他人,就隻好每天淩晨沒人注意的時候,給他送去一些水和饅頭。或許是榮管家那次被人欺負狠了,也是自那次以後,榮管家變成現今這幅冰冷的模樣。”
剩下複仇的話,寧遠並沒有說,可能是在意家醜不可外揚,也可能是怕花姽嫿知道榮勒做的壞事會害怕。
花姽嫿卻是滿臉興致的繼續看著寧遠,見他確實沒有說下去的意思,問道:“在榮勒最困難的時候,是你救了他。想來你和他的關係,應該很好吧?”
寧遠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樣,搖頭如過電般:“雖然這些年榮管家並沒有責罰過我,可是我們之間的關係卻不能用小姐所說的好字來形容。甚至可以說,這十幾年來,我和榮管家幾乎沒有過對話。”
花姽嫿定定的看著寧遠,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上看出此話的真假。
“既然嶽陽王將榮勒丟在這裏就走了,那榮勒的武功是和誰學的呢?”一再確定寧遠所言非虛,花姽嫿才繼續問道。
寧遠困惑的看向花姽嫿,半晌後用力搖頭:“榮管家不會武功。”
不會武功?
花姽嫿唇角勾起淡淡的笑意,不再說什麼,向池水墨的房間走去。
池水墨到底是武功根底太好,花姽嫿來去才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就已經從沉沉的昏迷中醒來。
他的麵色紅潤不少,斜倚在雕刻精美的床柱上,似乎沒想到花姽嫿會這麼快就回來,此時解開三千如墨的發絲,從床單順滑的垂到地上,由另一個小廝認真的梳理著。
花姽嫿走進門時正看見一副絕世的美男梳妝圖,不由得麵色紅了紅,本想轉身先離開待他梳洗好再過去。
可是轉念一想,彼此除了夫妻的最後一步,其他親密的舉動都做過,確實已經到了沒必要躲出去。
花姽嫿揮揮手示意那個小廝下去,接過他手中的梳子,延續著他的動作,為池水墨溫柔的梳理起如緞的墨發。
池水墨為花姽嫿的動作渾身一僵,抬起如月輝的雙目看向床邊的花姽嫿,發現她的神情專注而認真,隻得壓下如鼓的心跳,如碎玉的聲音問道:“是師兄來了嗎?”
花姽嫿溫柔羞澀的眸光一頓,沒想到池水墨並沒有聽到子雅離宸的告白,更沒想到他誤會她之前離開房間,是去招待子雅離宸。
“我剛才是去書房,想看看是否能找到嶽陽王留下的線索。”花姽嫿趕緊導正話題,不願意再想起子雅離宸。
池水墨不知道子雅離宸的告白也好,最起碼他們師兄弟的感情,暫時不會出現問題。
至於其他的時,花姽嫿相信自己可以解決好,不需要池水墨幫忙,更不需要他攪進這個旋窩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