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隻是整個人撞到花姽嫿,就連臉都不例外的撞上,花姽嫿硬生生的後腦。隻是一時疼痛失了心神,才會倒在地上。
現在被藍衣小姐掐人中清醒,蒙蒙的搖搖頭,感覺自己鼻子以下涼涼的,就抬起手摸了一下,待看清手上的鮮血,瞬間一聲驚叫,這次是徹底暈了過去,無論別人怎麼呼喚施救,她都醒不過來。
一頓兵荒馬亂之後,眾位小姐很確定岑可兒是醒不過來了,皆用無比憤怒的眼光看向花姽嫿,心裏卻在暗道,今日如果不將罪責推到花姽嫿的身上,隻怕她們這些陪著岑可兒出來的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
岑家子嗣很少,到了岑可兒這輩兒,也就隻有她一個。平日裏岑國公府的人是怎麼寵著岑可兒的,她們可是看的真真的。
好端端的一個人,和她們出來逛燈會,如果就這樣被抬了回去,可想而知岑國公府的人會發多大的脾氣。
她們都是小官的女兒,怎麼承受得起啊?到時候再連累自己的父親,到時候罪孽可就大了。
想到這裏,眾位小姐交換了一個眼神,藍衣小姐看著就口齒伶俐,得到大家的一直支持後,將岑可兒交給其她人扶著,站起來橫眉冷對花姽嫿,指責道:
“花二小姐,我們可都看見了,是你將岑小姐傷害到暈厥。所以麻煩你跟我們去一趟岑國公府,做一個交代吧!”
花姽嫿臉上還是保持著淡淡的笑意,聽了藍衣小姐的話,反問道:“哦?是我傷害到岑可兒?那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看到的嗎?是看到我拿武器傷害她了?還是看到我拿拳頭打她了?柳小姐,凡事都講究證據,今日你若不拿出確切的證據,我還要告你誹謗呢!”
“久聞花二小姐伶牙俐齒,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啊!”柳小姐福身給池水墨行了一禮,清秀的麵容寫著尊敬。
然而另一層的寒意也很明顯,是告訴池水墨,無論憑借你世子爺的身份,還是你本身就是個男人。都不應該來插手,屬於小姐們之間的鬥爭。
花姽嫿滿意的點點頭,沒看出來,岑可兒那樣的人身邊的跟班,居然也是個有腦子的人。
不過,這正和她意。
池水墨想保護她的心,她是非常明白的,可是這不代表,她真的需要池水墨時時刻刻的保護。
花姽嫿從來都不是溫室裏的花朵,遇到小小風雨也要故作小鳥依人的偎在男人的懷裏,尋求依靠和庇護。
如果真是那樣,她早就沒命遇到池水墨,早就被人啃得連骨頭渣都不剩。
所以,花姽嫿回頭給了池水墨一個安心的眼神,她同樣不希望池水墨介入。
池水墨連一個正眼都沒看柳小姐,一直目不轉睛的看著花姽嫿,滿心滿眼滿腦子隻有花姽嫿一個,除此之外好像天塌下來,都不能分去他一絲的注意力。
得到花姽嫿的眼神暗示,池水墨微微的點點頭,退後三步算是允了花姽嫿的意思。
柳小姐這才繼續道:“二小姐,在場諸位姐妹都看見了,是你故意停下腳步,直接將岑小姐撞暈的。你怎麼可以不承認呢?今日能來梅園的,都是知書達理的千金。能踏進內堂來的,更是教養良好,才學兼優的千金。這樣說謊,不好吧?”
說完,對花姽嫿諷刺的一笑。
花姽嫿會意的微微垂眸,看向柳小姐手裏一直捏著的得分冊,雖然看不到上麵的內容,可是以花姽嫿敏銳的直覺判斷,那上麵必定是已經蓋滿一百分。
隻不過,有岑可兒在,柳小姐是絕對不敢拿出來的。
花姽嫿之所以能直接叫出柳小姐,是因為這個女子,花姽嫿上輩子就認識。雖然接觸不多,卻還是有些印象。
她是京兆府柳大人的幺女。
京兆府雖然在汴京名氣很大,但那是因為他所管雜事紛雜,其實並不是什麼大官。
在堂堂東淩國二國公之一的岑國公麵前,更是渺小到仿佛一隻螞蟻。
所以,隻要有岑可兒在,隻要柳小姐以後還想混下去,她是絕對不敢越矩,搶了岑國公孫女的風頭的。
可是現在不同了,岑可兒被花姽嫿撞暈過去,柳小姐的機會來了。難怪她會和其她小姐推托的態度不同,直接上來找自己的麻煩。
可惜啊可惜!柳小姐遇到的人是花姽嫿。
花姽嫿斂去臉上淡淡藐視的笑意,將自己手裏的得分冊展開,仿若自言自語的說道:“本來嘛!這次上元節,我是不在乎結果的。畢竟,和那些還在苦苦追尋未來的女子不同,我根本不需要這東西來提高自己的身價。”
柳小姐聽了花姽嫿的話,原本裝作平靜的麵容一喜,可是聽了接下來的話,她差點沒被氣死。
“不過呢!好東西,也不能便宜了心機太深沉,根本就沒安好心的人。所以,本屆第一才女,我是要定了。”花姽嫿‘啪’的一聲將得分冊扣上,一雙宛若雨夜的明眸,露出一抹犀利慎人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