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水墨聞聲抬頭,在看到花姽嫿的那一刹那,俊美清雅的臉上,瞬間被不自然取代,甚至都有些微微發紅。
他是真的沒想到,剛剛和花姽嫿在餐廳分開,她就跟隨自己來到書房,還代替寧遠給他送茶來。
他心情不好,一部分是因為父母的事兒,另一部分還是在怪罪自己無能。
所以,在發現自己吼錯了人之後,他還是忍不住非常懊惱,不希望讓自己的女人,看到自己如今這副窩囊樣子。
花姽嫿逗了他一句,發現他更加緊張,忍不住出聲歎息,然後慢慢走到他的身後,抬起柔軟的小手按在他的肩膀上。
慢慢揉捏的同時,她柔聲問道:“水墨,你知道竹子嗎?”
池水墨心情仍有很沉重,隻是礙於和他說話的是花姽嫿,他不得不給個反應,點點頭。
花姽嫿也不覺得有什麼大不了,繼續說道:“可是你知道竹子是怎麼生長的嗎?嗬嗬!不用你說,我也知道你不會知道。我很博學的,所以我講給你聽哦!”
也不等池水墨回答,花姽嫿就繼續說道:“竹子用了4年的時間,僅僅長了3厘米。在第五年開始,以每天30厘米的速度瘋狂的生長,僅僅用了42天的時間就長到了15米。”
“其實,在前麵的四年,竹子將根在土壤裏延伸了數百平米,做人做事亦是如此,不要擔心你此時此刻的付出得不到回報。人生需要儲備!付出、等待都是為了紮根,等到時機成熟,你會登上別人遙不可及的巔峰!”
池水墨心底的著急,憤怒,以及對自己的懷疑,就因為花姽嫿這番話幾乎消失殆盡。
他抬手握住花姽嫿白皙的手指,在上麵輕輕的烙上一吻,用恢複平常清雅如碎玉的聲音,說道:“小嫿,謝謝你!”
謝謝你如此相信我,相信你如此鼓勵我。
花姽嫿將雙手順著按摩的方法向前,抱住池水墨修長的脖頸,從後方臉頰貼著他的臉頰,語調溫柔的連她自己都不相信,對他說道:“我們是一體的,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哪有自己對自己說謝謝的?”
轉眼,時間就過去了十二天。
這十二天,是花姽嫿和池水墨的新婚,雖然發生了很多事,不過經過上次花姽嫿的勸道,池水墨倒是再也沒有發過脾氣。
清淡優雅的一個謫仙男子,每日除了上朝就是守在家裏陪著花姽嫿,讀書寫字彈琴賞菊!!!花。日子過得倒是愜意!
時近九月中旬,偶爾一陣秋風吹過,倒是有些冷了。
不過今年花姽嫿,卻沒有去年那樣害怕冬日的來臨,整個人神采奕奕的並沒有任何反常。
因為,她的身邊一直跟著一個,外表清冷內心卻火熱的男子。
過了巳時太陽高升,萬裏無雲的天空瓦藍的讓人心情都好起來。
池水墨照例讓人搬了一架古琴在花園裏,然後手牽手帶著花姽嫿來到種滿各種盛放菊的花園,讓她坐在古琴前麵。
花姽嫿微微挑挑眉,納悶的問:“今個兒怎麼改成我彈琴了?”
池水墨神秘兮兮的從手裏變出一本書,然後才回答:“娘子彈琴,為夫念詩,這樣的氣氛,不好嗎?”
被他怪怪的腔調逗得一笑,花姽嫿伸手理了理因為大笑而淩亂的頭發:“為什麼是念詩而不是作詩?我記得本王妃的男人,可是很有才華滴!”
被她這樣一誇,池水墨俊美的臉頰瞬間變成桃紅色,訕訕的笑了笑:“作詩嗎?我還真不會。”
池水墨從一歲就上了天培山,風花雪化的事兒從來都和他沒關係。而作詩是極其需要豐富感情的,偏偏這些東西,都是他最缺少的。
花姽嫿自然知道池水墨的優點和缺點是什麼,剛才的話也不過是逗逗他,見他老老實實的承認,她也不好繼續逗下去。
伸出瑩白的小手撫摸上琴弦,卻是一個音節都不敢發出來。
這一幕,讓她想起當初考太學府的時候,不僅眉心微微一皺,歎道:“時間過得真快!去年在太學府裏,你還是高高在上的老師,而我隻是一個********想要獨立的學生。那次考太學府也有彈琴這一項,題目那麼刁鑽在我這裏過得卻那麼容易。”
池水墨猶如月輝的眼眸微微有些黯淡,似是而非的回答:“該過去的就過去吧!現在你我都如願以償,還有什麼是放不下的?”
那個時候的池水墨,雖然是被子雅離宸勸著去太學府教學,可是到底也是因為他,池水墨才和花姽嫿有了更多的接觸。
而花姽嫿之所以能榮升太學府,還是子雅離宸的功勞。如果沒有他暗中做手腳,隻怕以她的真本領,根本不可能那麼順利的進到太學府去學習。
雖然太學府在本質上並沒有給花姽嫿帶來什麼文學突破,可是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講,沒有太學府的學習,就沒有如今的花姽嫿和池水墨。
花姽嫿微微點頭,繼續道:“其實我隻是在想,如果當初我不是逃避,而是好好的麵對。咱們三個,會不會是另一番局麵?我們三個人,是不是還可以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