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季軒蘭每日以淚洗麵的樣子,我像是看到了我六歲那年母親在房間裏低聲哭泣的模樣。我有些於心不忍。便打消了要傷害她腹中胎兒的念頭。反正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讓她離開我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知道薛安昊一定會千方百計的尋找季軒蘭的行蹤,也知道他一定會懷疑到我的頭上來的,所以我便讓人隱去行蹤。
可我沒有料到的是,薛安昊竟真的找到了這兒來了。
我怎麼能容許我心愛的女人被他人奪走,我便讓人暗地裏觀察那些在宅子附近形跡可疑的人。我知道他們一定會在這幾天便行動,便讓保安們假裝懶散的模樣,讓他們放鬆警惕。
果不其然,在一天夜裏,薛安昊悄悄的闖進來了。他一路順利,不過是我讓人給了個方便罷了。不過他倒也大膽,竟一個人進來了。
我站在樓上的落地窗前,看著他溜進來。我遞了一個眼神給保安,他們立即會意,奔出房門將圍困在宅子外的人都給迷暈了。
就在薛安昊橫抱著季軒蘭想要衝出房門的時候,我便笑著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裏。
薛安昊明顯一驚,不過很快便平靜了下來。我看著薛安昊信心滿滿的模樣,心中感到有一股怒火在橫衝直撞。
我柔聲勸著季軒蘭過來我的身邊,沒想到她想都不想便冷漠拒絕。
我的心在隱隱作痛。為什麼我愛的人都要棄我而去?為什麼上天如此不公平?我眼眸裏的恨意表露無遺。
既然是我得不到的東西,那麼寧可玉碎,不能瓦全!我拿起手槍,對準了季軒蘭,在扣動機板的那一瞬間,薛安昊已經撲向季軒蘭。“砰”的一聲過後,薛安昊的後背出現一個血窟窿,鮮血不斷湧出來,染紅了他的白色襯衣。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突然大笑起來。我恨的人終於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了。
突然一群警察衝進來,將宅子團團包圍。
我知道這一定是薛安昊計劃好的,一惱,打算再給他一槍解氣。
還沒來得及動手,一個警察便用槍擊中我的手。我隻感覺手上火辣辣的痛,我鬆開了手。身後的保鏢們也都將槍扔到地上去,將手搭在後腦勺上。警察上前來在我的手上帶上了手銬。我和眾人都被押到警車上去。
臨出大門的時候,我聽見季軒蘭撕心裂肺的哭聲,真是像極了母親被趕出家門的時候嚎啕大哭的聲音。
我閉上眼,我欠下的債終於要還了。我還得了薛安昊的,還得了壞女人的,還得了薛龍卿的,卻還不了母親和季軒蘭的。
在執行死刑的前兩天,我再次見到了季軒蘭。她的臉色憔悴,沒有往日神采飛揚的模樣。我的心微微一縮。
在執行死刑的前一刻,我笑著想起母親和季軒蘭的臉。真的好美,好美……
季軒羽從小便是父母手中捧著的珍寶,家中人人都順著她,她的脾氣自然差得很。她很討厭被別人掌控著,喜歡自己規劃著自己的未來。
在大學畢業那年,她便毅然決然的提出要去山區支教!繆汐聞言撲哧一笑,她才不相信這個從小便沒有吃過苦頭的女兒能去山區支教。
季軒羽很不滿意繆汐的反應。她一惱,便真的動手收拾行李起來。
坐上車子一路顛簸到達目的地後,季軒羽累得直發暈。因為山區空氣稀薄,季軒羽非常不適應這裏的高原反應,稍稍運動一下都覺得氣喘籲籲。季軒羽蹲在地上懊惱的嘟著嘴。同行的一個男生看著她嘟著嘴的模樣突然撲哧一笑。這一笑嚴重引起季軒羽的不滿。她一惱,撇過頭剜了他一眼。那個男生讓人一眼便覺得溫潤儒雅,是很討人喜歡的那一種。可是季軒羽並不喜歡他。
男生注意到自己失態,連忙轉過頭不再看著季軒羽。
“喂,你叫什麼名字?”季軒羽怒氣衝衝的問道。
“李恩睿……”男生說完,臉一紅低下了頭。
季軒羽幹幹扯著嘴角,她從小到大沒有看著這麼靦腆的男孩。
山區學校的校長安排好房間讓他們住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