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著納稅人的錢,這幫人究竟在折騰什麼而不能公示?即使是商業價值極高的研究,也是需要廣告作用的,何須處處設防,做得如此神秘?除非這項研究在伊始的時候就已經找到了買主。
不管怎麼說,趙昰雨都是一個值得關注的突破口。突破了他,就能知道李鬆在幹什麼。知道了李鬆在幹什麼,或許就能知道隋副教授究竟掌握了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可就在江洋準備正麵接觸趙昰雨的時候,一件意外卻突然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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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二是個卡車司機,開的是泥頭車,專為建築工地運送土石方。拉土石方的活,是計件算酬,所以每趟車都得拚命超載才能掙到錢。超載的車,最麻煩的就是行駛的時候突然踩刹車。因為車輛本身的重量實在太大,踩下刹車後,在慣性的作用之下要很久才能停穩。
好在泥頭車隻能夜間出來拉土石方,白天城市是禁止卡車入城的。張二每次出車,都選擇比較偏僻的道路,這樣的道路上沒有交警,他可以一邊按喇叭一邊快速行車。就算馬路邊上有行人,聽到尖利駭人的喇叭聲,就會自動驚慌地閃開,正好也就可以避免車禍的發生。
這一天,他那載重僅有八噸的卡車,足足拉了二十多噸的土石方,車身被搞得灰撲撲的,正好也對得起泥頭車的稱號。一離開工地,為了躲避交警,他就將車駛向了一條偏僻小道。
上了路後,他就開始按起了喇叭。他才不擔心擾民的問題,這條路附近根本就沒有居民,夜晚行駛的全是泥頭車,交警也不來管,睜隻眼閉隻眼,幾乎將這條路當做了泥頭車的專用道路。這是個公開的秘密,如果不給泥頭車留條便道,城市裏建築工地的建築垃圾又怎麼才能運出去呢?
在張二前方四五百米處,有另一輛泥頭車。在車後差不多相同的位置,也有一輛同樣的泥頭車。所以張二今天幹脆就不按喇叭了,反正前麵的泥頭車按著喇叭,可以為他清除所有障礙。
可張二就有那麼倒黴,當他行駛到一處彎道的時候,忽然前方車前燈照射的道路邊緣,有一條搖搖晃晃的黑影,正頸脖僵硬地朝馬路中間走來。黑影似乎捂著腦袋,仿佛頭很疼,又像很勞累的樣子。在黑影旁邊,仿佛依稀還有一條人影,但轉瞬即逝,天這麼黑,天知道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隻聽車頭的擋泥板傳來輕微的一聲“哢噠”,然後卡車微微顫抖了一下。
張二是個有經驗的司機,暗叫了一聲不好。糟糕,車撞到人了!一定就是那條搖搖晃晃的人影。張二踩下了刹車,但在慣性的作用力之下,卡車足足向前滑行了兩百米後,才慢悠悠地停了下來。
回頭望去,馬路上留著兩道清晰的刹車痕跡。在一百米遠的地方,刹車印的中央躺著一具血淋淋的屍體,腦袋都被碾扁了,地上鋪了一大攤血泊。
後麵那輛泥頭車沒有停車,隻是減低了速度,繞過了躺在路中間的屍體,然後又提速向前行駛。當這輛泥頭車經過張二身邊的時候,張二清楚地看到泥頭車司機正拿出手機,撥打著電話。
這司機一定在報警!
泥頭車的生意不好做,報警之後,張二肯定會被抓。就算不是他的事故責任,超載也是一項違規,卡車停運幾天也是沒跑的事。一輛車被停運,就正好可以讓其他車多跑兩趟。做這一行的司機,都是相互提防著的,現在後麵這輛車的人報了警,肯定也說了張二的車牌號,他就算想要逃逸也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