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我家中即將發生一件大事,為父將小雨交給你,你要將自己的妹妹照顧好知道嗎?”
“爹,您說什麼呢?不是還有爹和娘嗎?”
“住嘴,時間已經不多了,你給我聽著,今晚天黑,就給我抱著妹妹,遠離家門,終身不得回來知道嗎?”
“孩兒知道了,爹,您就放心吧,縱孩兒死去也絕不讓妹妹受半點苦。”
這是我和爹的最後一段對話,甚至那一天都沒見過自己的娘,據爹說娘為了我們出去擋一批很強大的敵人。
記得那天到了深夜的時候,隻有七歲大的自己穿著一身下人的衣服從後門抱著還不滿四個月大的妹妹偷偷跑了出來,一直跑的很遠很遠。
幾天內,吃盡了多少苦頭?沒地方睡,沒飯吃,餓的都快發昏,已經抱不動已經有十幾斤的妹妹,甚至一度的懷疑自己在下一秒就要死去。
但是自己不能死,自己答應過爹要照顧好年幼的妹妹,爹說我是小男子漢了,說到的話就要做到。
可是妹妹不行啊,她還小,幾天不喝奶,餓的拚命的哭喊,做哥哥的我又怎麼舍得?眼淚是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啊,哭著說哥哥對不起你。
看妹妹哭的很凶,我找了條小河,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手捧一點水給妹妹喝,可是那根本不壓餓啊。
對了,血,血比較濃稠一點,或許那樣妹妹喝了會不覺得餓。
於是我就找一塊比較鋒利的石子把自己的手割破了,喂妹妹喝自己的血,果然妹妹不哭了,心裏稍微安慰一點。
可是我自己那天卻感覺天在晃悠,走路也走不穩,天旋地轉的,終於,自己昏倒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妹妹已經睡著,再看看自己的傷口已經結疤。
抱起妹妹繼續順著官道往前走著,大概走了一個時辰,自己的手已經發酸,眼前也發花,要知道幾天沒吃,抱著十幾斤的妹妹非常的耗費體力。
可這時遠處卻出現了一道道燈光,那燈光對於自己就像救命的稻草一般,心裏欣喜至極,抱著年幼的妹妹向燈光走去,原來是一個小鎮,那些燈光是大戶人家掛著的燈籠。
我坐在路邊,一言不吭,隻是一個勁地看著妹妹,我要把她的樣子刻在腦海裏。
幾個時辰後,我站起身子,向自己家的方向輕聲的呢喃了句:爹,對不起,孩兒沒有能力照顧好妹妹,孩兒沒用,孩兒不是男子漢。。。
我抱著妹妹在鎮子上轉了一圈,然後選了一家圍牆最高的人家,牌匾上寫著“王府”,門口有兩個大銅獅子,我把妹妹放在那個大戶人家的門口,在她的衣服裏塞了一個洪雪的字條,並把一個爹給的一對玉佩掛一個在妹妹的脖子上,將來好能遇妹妹相認。
在天快亮的時候,大公雞昂起脖子叫了起來,一個身穿下人服裝的夥計打開了大門,揉了揉眼睛,低頭一看,發現有個嬰兒,發出一聲驚叫,又跑回府中。
不一會,一位身穿華麗綢緞,頭戴鳳冠的婦人在那位夥計的帶領下向著我的妹妹款款走來,她抱起妹妹,嘴角流露出喜悅的笑容,嘴裏說道這女娃是上天賜給她的女兒,左右看了看,見沒人,就把妹妹抱了回去,那高達一丈三的大門又再次關起來。
看不到大宅裏麵的情況,也看不到自己的妹妹。
那關上的大門不僅僅在我眼前留下一道高高的陰影,同時也在我心裏留下了一道高高的陰影。
這期間我並沒有離開這個小鎮,由於餓的厲害,我半夜去一個老農家偷了一隻老母雞,可恨的是他家養了一條大花狗,跟著我屁股後麵不停地追,最後還是被那死狗狠狠地咬了一口。
在那大花狗離去的時候,我坐在離“王府”不遠的一個小巷子子裏,默默地看著腿上那被狗咬過的痕跡,鮮血淋淋,可是我沒去管它,甚至也沒去包紮,因為這種痛能讓我清醒,就好像一隻受傷的孤狼一般默默地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片刻之後,我拿起鋒利的石子割開了老母雞脖子,殷紅的鮮血流了出來,我用嘴去喝那鮮血,喝完鮮血,又吃生雞的肉,鮮血喝的另人有點作嘔,雞肉也很澀,難吃至極。
滿嘴的雞毛,與殷紅的鮮血。
雞肉太難吃,感覺沒那麼餓之後,我就把雞丟到一邊,一言不吭,隻是眼中不斷地泛起另人心悸的寒光。
大概過了兩個時辰,我腿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流血了,但疼痛卻還在,見還有兩個時辰左右才天亮,我便再次偷偷來到那家老農屋子後麵。
果不其然,那條花狗又回到了老農的屋前,靜靜的趴在那裏,似乎已經睡著。
我再次看到那條狗,心中就好像一條平靜的小湖突然砸進一個大石頭一般,引起劇烈的波動,喘息喘的厲害,非常憤怒,也非常緊張。
好不容易按耐住自己的性子,先是拿一個小石子砸在那條花狗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