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特爾同蘇明珠認識有幾個月了,雖然他剛來燕城的時候一句漢語都不會說,但是現在已經可以比較流利的與別人溝通了。他知道這次蘇明珠帶他出來是為了查案的事,所以他主動來找明珠商量。
“我覺得竊賊就是我們那天在樹林裏打到的那個人。因為我的箭術從來沒有出過問題,而那天被打到的獵物居然在我眼前跑了,所以那個人非常可疑。”巴特爾非常懷疑那天在樹林裏的神秘人物。
“我覺得也是,不如我們還去原來的樹林裏找找,說不定還能找到。”蘇明珠也覺得那個人可疑。並且第二天她的家出現了同樣的案子說不定就是竊賊在報複。
“我覺得竊賊既然受了傷,就一定會找郎中醫治。我們不如到燕城的醫館看看,興許竊賊就藏身在附近。”巴特爾的主意想得分外奇妙,蘇明珠當即同意了。
要說燕城最大的醫館,非德仁堂莫屬了。德仁堂的老板孫廣福是位醫術非常高超的大夫。於是巴特爾和蘇明珠就偷偷來到德仁堂附近的一家酒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觀察進出德仁堂的來來往往的病家。
大部分病家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和孩童,年輕人比較少。蘇明珠眼睛緊緊盯著來往行人,忽然有一個人讓她眼前一亮。隻見有一個二十左右的男子從德仁堂行色匆匆地走了出來。衣服有些破舊,頭上戴了頂帽子,帽簷壓得很低,基本上看不出他的五官。但是此人走路極快,一看就有輕功的底子。蘇明珠朝巴特爾一使眼色,兩人悄悄出了飯館,跟上了那個人。
隻見前麵的男子順著街道七拐八拐,很快走出了鬧市,不一會兒就到了郊外。蘇明珠和巴特爾在一裏之外的地方遠遠地跟著,生怕對方發現了自己。那個男子在一所破廟前停了下來,然後走了進去,再也沒有出來過。
蘇明珠和巴特爾眼看著那個人進了破廟,就在原地等了幾個時辰。到了天色漸晚,明月初上的時候,開始朝破廟的地方慢慢走去。
“巴特爾,那個人武功非比尋常,我們要小心為妙。”蘇明珠怕初闖江湖的巴特爾有什麼危險。
“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巴特爾雖然這樣說,還是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
很快兩人走到了破廟門口,蘇明珠先輕輕的翻上牆,然後拉了巴特爾一把,不會輕功的巴特爾也翻了過去。
破廟裏四處都是廢棄的磚頭瓦塊,大概有幾十年沒有修葺的樣子,蘇明珠走在前麵,巴特爾走在後麵,兩個人朝著正堂的方向慢慢走去。
破廟的正堂已經沒有門了,兩個人很快就看見了有一個人影躺在破廟裏的一團蒲草上。蘇明珠想要上前把他馬上抓住,被巴特爾製止了,兩人又悄悄地退了回來。翻過院牆,抄原路回來了。
“為什麼不立刻逮住他呢?”蘇明珠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我們現在逮住他,就得不到他盜竊的證據,我們應該在他作案的時候再抓住他,這樣人贓俱獲,才算是真正破了案。”巴特爾分析的不無道理。
“好吧,那接下來可有我們受的了,誰知道他什麼時候再犯案呢”蘇明珠是個急性子,等待對她還說簡直是莫大的痛苦。
“他若是盜賊,遲早會去作案的,我們到時候就可以像你父親交代了。”巴特爾覺得等待是最好最有效的辦法。
接下來的幾天裏巴特爾和蘇明珠都穿了件灰布的衣服,潛伏在破廟附近的一個幹枯的水塘子裏,觀察破廟的動靜。
一連十天,破廟裏都不再有人出來,仿佛那個破廟從來就沒有人進去過,蘇明珠有點心急了。埋怨道:“早知道這樣,我們那天不如把他抓住好了,現在那個人可能已經溜走了,我們上哪裏去找他呀。”
“我們再等等,依我的判斷,竊賊不會再等多久了,他還會作案的。”巴特爾對自己的判斷胸有成竹。
雖然如此,等待的時間還是很難熬。現在是暮春時節,雖然白日裏豔陽高照,和風日暖,但是晚上還是冷氣襲人,春寒料峭,到了三更天的時候,巴特爾和蘇明珠都不約而同抱緊了衣服。蘇明珠有些困倦了,就對巴特爾說:“我先眯一會兒,你盯緊了。”
“放心吧,你先睡。”巴特爾從小就在草原的夜晚看守羊群,熬夜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郊區的夜晚格外寧靜,要不是巴特爾穿得有點少,真是欣賞夜景的好時機。皎潔的明月高高掛在天上,遠處閃爍著幾點星光,碧天如水,夜雲輕飄,整個天空好似天上的廣寒宮,清冷,空靈。巴特爾看著看著,就有些想念自己的家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