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明珠和巴特爾、秦勇三個人迅速離開了那座著火的宅子,一路奔跑來到之前的大河。三個人再次遊過去,上岸後往竹林走去。
蘇明珠因為這兩天事物煩雜,情緒波動,再加上火災的驚嚇,行路的疲勞,一下子病倒了。因為去往老恩公的竹林路上沒有客棧,所以一路上秦勇和巴特爾輪流背著她。
因為要背著明珠,所以三個人趕路的速度很慢。明珠一路上昏昏沉沉地睡著。她原本已經做好了新生活的打算,她要在雁鳴山生活一輩子,哪怕是遠離了親人、朋友,她也在所不惜。可是一場大火,燒滅了她所有的幻想,她又要再一次回到滿目瘡痍的現實中來。他的父親還是會經常提醒她嫁人的事;大表哥趙宏還會對她糾纏不休;生活還是會充滿了煩惱,她再也不想過這種日子了。
他們路過一條河,剛走到對岸的時候,忽然聽到不遠處“撲通”一聲,他們順著響聲看過去,隻見一個紅衣女子正在河裏撲騰,馬上就要被水淹沒了。
“我們去看看吧,那個女孩兒快淹死了。”巴特爾非常著急地說。
秦勇正背著蘇明珠,他心裏猶豫了一下,因為他覺得這荒山野嶺,怎麼會有人落水呢?這裏麵一定有蹊蹺。可是他剛想了這麼多,善良樸實的巴特爾就衝了過去,跳下河中就把已經快要不行的落水女救了上來。
女孩被救上來時已經昏迷不醒了,巴特爾把她放在岸上,控了控身體裏的水,一麵拍打呼喚。不一會兒,女孩兒醒過來了。
她一看見身邊的巴特爾,就說:“是你把我救上岸的?”
巴特爾回答說:“是,姑娘,你現在已經沒事了。”
可是姑娘並沒有感謝他,反而趁他不注意,又瘋狂地向河中跑去。
巴特爾急忙攔住了她:“姑娘,有什麼事情可以好好說,為什麼一定要尋短見呢?”
“我若是幹幹淨淨地死了,就是我最好的結局,天大地大,沒有我的立足之地,你還是讓我去死好了。”姑娘拚命要掙脫巴特爾的攔阻一心尋死。
“可是你還那麼年輕,有什麼事情非要用死去解決嗎?”巴特爾勸道。
“就是因為我年輕,所以才必須死。我若是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興許還有一條活路。”女孩兒無奈地答道。
“我有個朋友,他會易容術,你想做個七八十歲的老太婆,讓他幫你易容就可以了,你真的不用死。”巴特爾道。
“謝謝你的好意,你還是不要管我了,我死了,比活著要好上百倍,你何必非讓我活著呢?”姑娘的口氣幾乎哀求。
“可是你知道嗎?你這樣輕率地了結了自己的生命,愧對父母,愧對蒼天啊!”巴特爾道。
秦勇見他們兩個爭執不休,就背著蘇明珠走了過來。秦勇對姑娘說:“姑娘若有什麼難處,不妨先告訴我們,我們若有能力,可以搭救姑娘一把;若我們也幫不上忙,姑娘再尋短見也不遲。”
姑娘見秦勇相貌端正,言語懇切,就道出了自己跳河尋死的緣由。原來她是本地一戶大財主家的丫環。她的父母因為家裏窮,從小把她賣到了財主家。她在財主家給人洗衣、做飯,幹的活絲毫不比一個大人少,可是每天還要挨總管的鞭子,嗬斥與恐懼伴隨著她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