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娃娃
蕭林的頭有些疼,看來昨天是有些喝多了,畢竟還是個孩子。
他踉踉蹌蹌地下了床,胡亂穿上衣服,蓬著頭,邊打哈欠邊向外走。
外麵,蕭山正在準備早飯。
蕭林揉著眼睛,略帶著睡意問:“大叔和喬阿姨呢,還沒起麼?”
說著,他坐到椅子上,整個人伏上八仙桌,看樣子又要睡著了。
蕭山從鍋裏盛了一碗熱氣騰騰的小米粥,端到蕭林跟前,放在桌子上,拍拍他說:“別睡了,快去刷牙洗臉,好吃飯。”
蕭林很不樂意地動了動身子,又眯了一會兒,這才費力地爬起來去洗漱。
蕭山一邊把幾碟小菜端到桌上,一邊說:“你大叔和喬阿姨早起了,天還沒亮就去趕火車了。”
“喬阿姨走啦!”蕭林把嘴裏的牙膏沫兒急急吐了出來,“我怎麼不知道!”
“你個小懶蟲,自己睡得那麼死,你喬阿姨心疼你,就沒叫你起來。”
喬阿姨走了啊,蕭林心裏涼涼的。他失落地想起喬沁苑給自己講的那些旅途中有趣的故事。
喬阿姨要是能一直留下來給我講故事該多好,他越這麼想心裏越失落。
草草地洗了一把臉,蕭林坐回到椅子上。原本香甜的小米粥,此刻在他眼裏也變得索然無味了。
小林正胡思亂想著,去送喬沁苑的左堂回來了。
然而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他的懷裏還抱著個孩子。
一個女孩子,和蕭林一般年紀,梳著兩條長辮子,身上穿著一件深紅的小毛衣。她的臉很白,但不是那種蒼白,而是如玉一般溫潤。無論是鼻子還是嘴,都透著一股可愛勁兒,直招人疼。但那雙本該同樣可愛的眼睛,現在卻又紅又腫,才哭過的樣子。
不是村裏的孩子,蕭林一眼就分辨了出來。他滿懷好奇地打量著女孩。畢竟是孩子心性,剛才的小失落一下子就沒了。
女孩也用紅腫的眼睛怯生生地看著蕭林這個黑黑的男孩。
左堂把女孩放到另一張椅子上,和蕭山退到一旁說話。
女孩一下子緊張起來,一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裏。
蕭林看了一會,笑著問:“你是誰啊?”
他一笑,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
女孩垂下頭,臉一下紅了起來,小聲說:“我是晴。”
女孩的聲音明顯帶著哭腔。
“晴,是名字嗎?”蕭林撓著頭,頗有些不解,“就一個字啊,可大叔說名字至少有兩個字啊,像我叫‘蕭林’,就有兩個字。”
“媽媽說我叫晴,因為我是她的晴天娃娃。”女孩的哭腔更重了。
蕭林卻沒有察覺,他接著好奇地問:“那你姓什麼啊?”
“我不知道,媽媽······”這句話還沒有說完,女孩終於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這下蕭林可急了,趕忙說:“別哭別哭,我哪裏說錯了你說出來就是了,別哭啊。”
左堂注意到這裏的小小騷亂,走了過去。他倒是沒有責備蕭林,隻低下頭對蕭林說了一句:“去盛碗小米粥來。”
蕭林點點頭,從椅子上跳下來,跑到灶台前,盛了一大碗粥過來,又跑回去遞給左堂。
左堂端著粥,一邊哄著女孩,一邊喂她喝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