紳士小醜
半張臉的“鄭思瑞”見蕭氏兄妹同時醒來,便不理會已經被打倒在地的葉晨和秦詡。她衝向他倆,那張沒了生氣的臉皮勉強拉扯了一下,露出一個難看而又詭異的笑容。接著她將身上的衣裙褪下,卻沒有出現想象中曼妙的胴體,身上竟不知如何多了一件極其華麗極其誇張的金色晚禮服,胸脯平躺了下來,身材也變得修長挺拔,簡直就是一瞬間從一名嬌小的女子成了一名挺立的男子。隨後他將那殘缺的臉皮扯下來,丟到地上,露出底下真實的麵容。那是一張叫人絕對猜不到的臉,白亮的粉塗在臉上,眯成線的雙眼上滿是煙熏;黑色的月牙標記一左一右對稱著穿過雙眼,一直拉伸著穿過臉頰直到下巴的邊緣,儼如兩道漆黑的淚痕;唇以及唇的四周上塗著猩紅的顏色,畫出一個誇張的嘴型,正好與那一對眯著的眼睛組成一張永不會消失的笑臉。那是一張小醜的臉。最後,他用已經帶著金色手套的雙手為自己帶上了一頂不知從何而來如同皇冠炫目的金色高禮帽。
“都醒了,那麼你是不是正在看著我呢,美麗的楠楠。”這嚴肅中卻又帶著滑稽的聲音絕不是鄭思瑞的聲音,這個穿著禮服的小醜自然不是鄭思瑞。
楠楠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她用那雙本就極大的眼睛瞪著眼前的怪人,不願相信眼前的情景:“哈吉,你還活著?”
“我本該死了,”哈吉笑出聲來,那張笑臉被撐得更大,他盯著蕭氏兄妹和以及掙紮到他們身旁的葉晨和秦詡,“十八年前,我本該死在這些小孩的長輩手裏。”
“哈吉!”葉晨大吃一驚,他怎麼也沒料到眼前這個人就是十八年前與當時還是學校社團的ES做生死對決的異人馬戲團中赫赫有名的紳士小醜哈吉。葉晨的父母就是在那場轟動暗世界的事件裏喪生的,而這個哈吉也應該在那事件裏喪生了才對。
這些事蕭林自然也知道,但他所想的是當下,是如何報仇。把懷中已經冰冷下體溫的季柏濤的身軀輕輕放在地上,蕭林站了起來,他的胸襟上還沾著季柏濤鮮紅的血。左眼如海空蔚藍,右眼似深淵暗紅,他用這雙燃滿怒火的雙眸毫不畏懼地與哈吉對視。不出所料,他在哈吉的影子裏看到了被禁錮的季柏濤和鄭思瑞的靈魂,卻沒有如他擔心的看見張子昭的靈魂。
“這回輪到紅藍之眼了,真是讓人懷念啊。在這裏遇到這麼多故人之子,做叔叔的要好好招待招待你們。”說完,他從頭上拿下帽子,隨手搖一搖,撲克牌一排接著一排從中飛舞而出,圍著哈吉繞圈。
蕭林絲毫不輸他的氣勢,光束手機直衝而出,脖子上的軒君同時大亮:“是你害死了小濤?”
哈吉淡淡點頭,瞥了一眼地上的季柏濤,說:“他一醒來就看出我是假的,還撕破了我辛苦弄來的臉皮,不殺他不行。本來我不準備驚動你們就取走水靈之心的。不過也多虧了他,我才知道你們竟是那群家夥的後人。”說著,他眯著的眼掃過楠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