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主人殷情地恭讓劉興國坐主位,劉興國也沒推讓,安之若素地坐下了。餘福生招手叫來站在門邊的服務小姐,笑著對劉興國說:“劉局,菜我們已經點好了,但不知您愛喝什麼酒,還沒點,是嚐嚐我們的雪浪至尊純生啤酒還是喝紅酒或者白酒?”
劉興國怡然地說:“餘總的雪浪啤酒是本省啤酒的銷量冠軍,我初來咋到,還沒喝過貴公司出品的至尊純生呢,那當然要嚐嚐啦!再說酒後駕車不安全,少喝點啤酒就可以了。”
餘福生點頭說:“您別客氣,別替我省錢,啤酒是值不了幾個錢的,要喝就放量喝,等會我叫司機送您回去就是了。不過說到這煙酒專賣啊,讓我們這麼好的啤酒隻能在省內轉悠,讓您這樣的人物在外省也喝不到我們的酒,讓人實在是哭笑不得啊。”
劉興國隻笑了笑,其實他至今還不清楚餘福生請他吃飯的目的何在,便沒有接口。
餘福生轉頭對站在旁邊的服務小姐說:“先拿兩件至尊純生來。”
服務小姐躬身答應著,在手執的PDA上記錄著,輕聲問道:“請問還需要別的嗎?”
餘福生揮揮手說:“暫時沒有了。”
服務小姐便退到電視機邊,把手中的PDA與牆上的一個插孔用數據線連接上,然後在PDA上操作著。劉興國看著服務小姐的背影,好奇地問:“這是在玩什麼高科技啊?”
坐在右邊的李隆一邊掏出一支中華香煙遞給劉興國一邊說:“哦,這鴻鵠食府是本地首屈一指的飯店,菜品一流,配套硬件也是頂級的,他們服務員點菜都是用PDA記錄,然後用數據線專送給廚房和總台,全數字化了,又快捷又準確。”
很快,豐盛的酒宴擺上了桌麵,三位主人輪番勸酒、殷情布菜,女秘書吳曉鬟更是熱情如火,鶯聲燕語,頻頻舉杯,多次走到劉興國身邊替他斟酒把盞。劉興國從容應對著,心中暗想:如果他們行賄的不是錢,而是女色,那可就麻煩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見劉興國並不端架子,談笑甚歡,餘褔生和李隆就漸漸放開了。吳曉鬟則已頰飛紅雲,眼波迷離。劉興國估計他們應該就要進入正題了,便放下酒杯,含笑對餘褔生說:“今天能結識餘總這樣的本地頭麵人物,很高興啊。我是個喜歡交朋友的人,現在還人生地不熟的,以後就要請餘總多多關照了,也引見我結識更多的朋友。”
餘褔生聽了很高興,扶了扶架在胖臉上的眼精,豪爽地說:“全是劉局給麵子,多個朋友多條路,少個敵人少堵牆嘛!以後還要多多仰賴劉局。”
劉興國接過李隆遞來的香煙,還沒舉到唇邊,坐在對麵的吳曉鬟已經飄然而至,似乎很自然地一手搭在劉興國肩上,一手點燃了打火機。劉興國看似閑適地點燃了手中的香煙,卻並沒看吳曉鬟一眼,吳曉鬟心中一陣沮喪,有點悻悻然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劉興國這時說:“餘總今天如此熱情款待,還不知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
餘褔生已經將吳曉鬟的失敗看在眼裏,他並不會責怪她無能,他一貫都有兩手準備,錢與色,見劉興國在美色麵前毫無表示,知道這是個隻要錢的主,隻是不如用女色那麼低成本又好控製。便笑著說:“劉局說哪裏話來,沒事求您就不能請您吃飯嗎?今天確實就是為了結交劉局,您隻要來了,吃高興喝高興了,我們交上了您這樣的朋友,也就心滿意足啦,哪裏敢有什麼別的企圖啊,哈哈哈!”
劉興國看似滿意地點點頭,但心裏不免有點犯嘀咕:他們要是隻請我吃飯試探我,而沒有準備行賄的話,今天的行動豈不是要白忙活?
又碰了一杯酒,黝黑瘦削也戴著眼鏡的李隆像拉家常似地問道:“今年的股票很火啊,劉局在炒股沒有啊?”
劉興國立即意識到此話有弦外之音,但絲毫不動聲色,很自然地說:“老婆以前小打小鬧地炒過,現在沒炒了,我是從來不聞不問的。”
李隆歎道:“那可就少了一條財路啊…”
劉興國做出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問:“財路?股市對於你們這樣的大財團才是財路嘛,對散戶恐怕隻能說是替莊家買單的不歸路吧?”
餘褔生用餐巾紙擦了擦油乎乎的嘴,接過話茬說:“對於普通小股民是這樣,但對劉局您這樣的職員來說,就大大不同咯。”
“有何不同啊?”劉興國好奇地問。
李隆接著說:“您要是有個股票戶頭,自然會有人把低價的績優股賣給您,您轉手就能合理合法地賺一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