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2章 政治(1 / 2)

淩一彬突然縮手並不是因為他摸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相反,他觸手感覺到的竟是一片溫軟,非但不可怕,反而應是一派旖旎的春光。之所以縮手是因為他已先入為主知道地上躺著的是個女人,感覺摸到了某些敏感的部位,驚惶不安,臉也騰的紅了,心跳也失去了規律他定了定神,暗罵自己沒有真君子的定力,又回頭示意大家放心。現已基本判斷出地上“白手套”的大致體態,再次伸出手就準確地摸到了她的臉部,那縷鮮血就是從她嘴角流出的。她還有呼吸,按住她的頸動脈,脈搏急促而微弱。

這時,後麵的幾個人突然驚叫起來,嚇了淩一彬一跳,他忙回頭看他們,見他們都指著自己身後不遠的地方。原來那裏出現了一雙****的腳,很白,腳趾甲上還有晶瑩的指甲油熠熠生輝,而腳踝以上的部分則仿佛溶化了,溶化在了空氣中。

淩一彬一下子跳了起來,退到一邊,即便他知道那就是“白手套”的腳,也禁不住這超乎視覺經驗的震撼力,實在太詭異太恐怖了。一雙連在腿上的腳絕對不可怕,但隻有兩隻腳擺在麵前,沒有幾個人會不覺得恐怖。

遠處隱約傳來雜遝的腳步聲,一個女子的聲音在喊著:“晨曦,你在哪裏?”

晨曦聽出來了,那是熟悉的沈琴的聲音,心下大安,趕忙激動地大聲回應:“琴姐!琴姐!我在這裏啊!”

天明時分,初升的太陽就非同一般的明媚,但晨光的心情卻陰霾密布。整個專案組都一夜未眠,也包括兩個局長和許多負責處理騷亂善後的警員,現在擺在桌麵上的情報所呈現出來的案情卻是一團亂麻。

四個昨晚同時肆虐的“白手套”女孩都在警方控製之下的病房裏接受檢查和護理,被淩一彬和“大俠”打傷的那個也已現出人形,但因兩根肋骨折斷,傷重仍在昏迷中,另外三個都已清醒,但從她們哪裏得到的線索少得可憐。她們都稱自己昨晚在娛樂時突感惡心難受,便去洗手間,在洗手間裏感覺心跳、呼吸都變得急促,渾身燥熱難當,腦子也開始眩暈,之後的事情就完全不記得了。給她們體檢隻是發現吸食過毒品,也是植物冰,此外均未發現異常。

使案情更加撲朔迷離的是那具左手戴著白手套的男屍,此人身高一米八一,體格強壯,年齡約在三十八九歲,血液和DNA檢測發現,上次來盜搶女屍的就是此人,那女屍體內的胎兒就是他的孩子,滴落在屍檢房地麵上的血跡也是他的。

這一檢驗結果讓晨光大為震驚,不相信自己一直苦苦追蹤、抓捕的“白手套”竟然已經死了,死於另一個“白手套”之手。他叫組員繼續深入比對線索,結果在武成峰命案現場發現的小半枚指紋被證明是此人右手食指指紋,也在他的右手前臂上發現了剛愈合不久的傷痕,疑似槍傷,可能就是兩周前晨光在解剖室裏射出的第一顆子彈,穿過女屍的右胸給他造成的傷痕。

晨光不得不承認自己與之兩度交鋒的對手死了,承認了這一點就意味著此前專案組收集的一切線索證據都不一定對新出現的“白手套”有效,這個新的右手“白手套”又是何許人?他又做過些什麼?他將會做些什麼?這些問題都隻能從左手“白手套”之死開始尋找答案。晨光默然不語,呆呆地站立窗前良久,如同一尊雕像。

老廖掐掐太陽穴,走到晨光身邊,遞給他一支煙,小聲說:“頭兒,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晨光接過煙,略感詫異地看了老廖一眼,說:“會發生什麼?今天的報紙會‘白手套’滿天飛。”

老廖老謀深算地笑了笑,說:“你最好有心理準備,我估摸著可能專案組要改組了,咱們有可能都不能繼續管這事了。”

晨光聞言大吃一驚,他沒想到老廖說的竟然不是有關案情的事情,疑惑不解地盯著老廖看了半晌,見他不像在開玩笑,遲疑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老廖看似無奈又似乎狡黠地笑了一下,正要說話,見沈琴走了過來便低頭吸煙不語了。

沈琴走到晨光身邊說:“兩周前那具女屍的身份落實了,是那個馮建剛閹割案裏就消失的小姐——佩佩。”

晨光和老廖都是一驚,異口同聲地問:“那個妓女!”

因為這場不小的騷亂,“白手套”的話題被熱炒和關注到空前白熱化的程度。在這場騷亂中,有二百三十七人受傷,三十九人重傷,幸無人員死亡;四個出現“白手套”的場所設施毀壞嚴重,另有近百台車輛不同程度受損,還有順手牽羊、趁火打劫造成的其他財產損失,直接經濟損失累計超過兩千萬元,由此帶來的該街區餐飲娛樂業暫時蕭條的間接經濟損失則無法估量。所以這次“白手套”備受關注與以往最大的不同點在於引起了中央組織的不安,也因此產生了保齡球效應,引起了以“事兒媽”天池為首的多個國家組織的嚴重關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