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戴著一隻白手套的裸體女人見晨光放下杯子還是不說話,就說:“你試試能不能說話啊。”
晨光清清嗓子,開口說:“試試就試試。”果然說出了聲音,隻是有些幹澀,多日不說話,自己都有些不適應了。他心中暗驚:他們的手段果然了得啊,讓我啞就啞,讓我說話就能說話,雖非神鬼,卻有神鬼莫測之能。
那女人顯得很高興:“你能說話了,這樣我們就可以談話了。”
晨光微微點頭,說:“謝謝你的魔法水。”
那女人上前拉住晨光的手說:“來,坐下吧,我們談談。”
晨光將手抽了回來,轉身過去把床頭燈關了,房間裏一片黑暗,對麵隻見一個黑黢黢的人影,再也看不清五職和身體。
那女人嬌笑道:“幹嘛關燈呀?嗬嗬,怕看見我啊?看來你還不是柳下惠嘛。”
晨光坐在了一張床上,淡淡地說:“眼不見為淨嘛,男女大防、非禮勿視,你約我來是談話的,不是來做天體運動的。”
那女人媚笑連連,說:“交流交流,隻有語言豈不是太乏味了嗎?不做天體運動,我們可以做點別的運動啊。”說著就過來緊挨著晨光坐下了,秀美微挑、眼波迷離。晨光見狀非但沒有心猿意馬的衝動,反而心生厭惡。赤身露體、投懷送抱的女人通常都不如羞澀矜持、自守有禮的女人更有吸引力,除非那個男人是沒有人文美感的畜生。
晨光想起身避開,但竟然一下子沒站起來,暗暗吃驚,忙再一用力才發覺四肢麻軟無力,幾乎全然不聽使喚了。他立刻明白了,知道剛才喝下去的水中被下了藥,卻不怒反笑,說道:“原來你是專下蒙汗藥的母夜叉孫二娘啊?”
那女人聽了大笑,顯得很開心的樣子,說:“不愧是警界驕子的晨隊長啊,別人喝了那水立即就會倒下,而你到現在竟然還能端坐講話,真讓我喜歡得不得了。”說著,她伸手就來推晨光肩頭。
其實她的衰落不僅僅是因為她沒能在失去年齡優勢之前從花瓶轉化成實力派的演員,也因為她與黑社會的瓜葛。她自己拋棄了當初一手將她捧紅的趙恒,轉而投靠錢大頭,沒想到錢大頭及其同夥都在離奇的車禍中喪命,再想重新投入趙恒的懷抱,卻發現他已經進了精神病院,真可謂屋漏偏逢連夜雨啊。失去了靠山的她,幾乎眾叛親離,被所有人拋棄了。
晨光的腦子仍然昏昏沉沉,四肢還是綿軟無力,但似乎正在恢複中。他感覺身上蓋著被單,看看周圍,還是在那個標準間裏,窗簾緊閉,床頭燈亮著,也不知道晨昏幾時。他看了看床邊一臉焦慮的沈琴,問道:“沈琴,你怎麼來了?”
沈琴聽見他說話,歡喜無限,眼眶卻一下子就濕潤了,撫摸著晨光的臉顫聲說:“晨哥,你醒過來啦!你能說話啦!”她是今晨上班後又收到了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和上次的號碼也不一樣,短信上寫著:“晨光在傾城酒店A1208房。”她的直覺告訴她:晨光遇險了!所以想也沒想就立刻趕來了。
沈琴忙按住他的肩頭說:“先別動,你是不是受傷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快點告訴我。”
晨光問:“現在幾點了?”
“上午九點十分。”
距“白手套”的約見時間竟然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對時了,晨光深深吸了口氣,看著沈琴正想告訴她昨晚的經曆,忽然覺得自己心跳加速、渾身發熱,竟然有一股強烈的欲望想去親吻沈琴。他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心裏惶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