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醒了過來,他睜眼看到一組明亮的無影燈懸掛在自己的上方,他本能地又把眼睛閉上了。過了一會,他重新睜開眼睛,發現自己似乎是躺在一張手術台上,床邊放置著許多大大小小的儀器設備。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哪裏,想坐起身來,但上身隻略略抬起了一點就被擋住了。他這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胸部和腰部都被束縛在床上,根本無法移動。他抬起頭看看自己的身體,身上到處貼著感應片,細細的電線連接著各種儀器,而捆住自己的是些皮帶,又寬又厚,顯然非常牢固。
晨光轉動頭顱觀察四周,看上去像個住宅的居室,牆上鋪著牆紙,地上鋪著強化木地板,考究的木質房門上有一個小窗,厚實的窗簾將窗戶遮得嚴絲合縫,房間裏除了幾把椅子沒有任何家具。他的腦子還有些沉,閉上眼睛開始回想整個過程。
丁媛到傾城酒店退房時,晨光早就在大堂裏等候多時了。他並不認識丁媛,也沒見過丁媛的照片,但後來見到沈琴出現,便確定了哪個是他想追蹤的丁圓圓。他見丁媛將停車牌交給門童,就跟著門童來到了地下停車場。甲殼蟲隻有雙門,門童打開左門時,晨光拉開了右門,門童嚇了一跳,愣了半晌才繞過車身走到右側,此時晨光早已進入了車內,坐在後排。門童納悶地查看了一下右門,才將其關上,然後駕車駛出了停車場。
就這樣,晨光一直坐在丁媛的身後,他打算看她去哪裏,會跟什麼人聯係。路上,他看見一隻寵物狗橫穿馬路,但丁媛就像沒看見一樣,毫不避讓地撞了上去。就聽“嘭”的一聲,那隻物狗從車的頭部飛了起來,摔在擋風玻璃上,血肉模糊,接著便從引擎蓋上滾落了下去。他大吃一驚,心想:這丁圓圓的車技也太差勁了。直到丁媛下車疑惑地來回查看,對擋風玻璃和引擎蓋上的血跡視而不見,晨光才明白過來:那是一隻隱身的狗!稍等一會兒,這些血跡徹底失去生命活力,她就會看見了。
果不其然,丁媛駕車行駛了幾十秒後就做出了反應,但晨光沒料到的是她的反應竟然不是急刹車而是猛踩油門。要不是他反應敏捷,如此猛烈的撞擊肯定會將他拋出車外。丁媛被撞暈了,晨光在沈琴和出租車司機帶著丁媛走後從車裏下來,根據出租車行駛的方向,判斷出他們去了第一人民醫院。等他步行來到醫院急救中心時,沈琴已經回警局了,他便一直守在重症監護室裏。
晨光斷定“白手套”會殺人滅口,但不明白那隻隱身狗到底是何緣故。如果那是“白手套”製造的,他如何能掐算得出丁媛必定撞到那隻狗?而且就算撞了那隻狗,也未必會造成致命的車禍,事實上丁媛就沒有死於車禍。但如果說那隻隱身狗不是“白手套”所為,狗怎麼會莫名其妙的隱身了?這太過詭異,難以索解。
晚上沈琴又來到監護室,晨光則躲在窗簾後麵,他知道就算站在沈琴麵前她也看不到,但“白手套”如果來了,就能看到他,因此必須藏匿起來。一直等到半夜三更也沒有看到“白手套”出現,但那個值班醫生的口罩引起了他的懷疑。又不是在做手術,哪有必要戴著口罩?他仔細觀察值班醫生的身形,覺得與“白手套”的體型非常接近,但看對方顯然不是個隱身人,那人雙手、眼睛、耳朵及脖子等部位都暴露在外,如果是隱形的,沈琴必定會有所反應。晨光一時無法判斷值班醫生是否就是“白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