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猝然發難,一擊成功,感覺非常高興。他立即就去解扣在左腕上的皮帶,但還沒解開,就聽到有人在外麵撞門,用英語高聲叫喊著馬克和凱蒂的名字。還好床頂著房門,門沒有被撞開,晨光急忙反手將門鎖鎖上,以最快的速度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綁縛。
晨光跳下床就躍到窗前,拉開窗簾,一瞥之下,看到外麵是鱗次櫛比的別墅群,顯然自己身處一棟別墅的二層。挑窗安裝的全是十毫米厚的鋼化玻璃,而且沒有可以打開的活動窗。晨光不禁暗暗叫苦。
門外的響動突然止息了,晨光暗驚,一扇普通的木門怎麼可能擋得住特工人員?門外此刻的安靜隻會預示著更為凶險的危機。他不及多想,操其一把不鏽鋼轉椅猛地砸向玻璃窗。“當”的一聲,椅子彈了回來,而玻璃竟是巋然不動,隻留下了一個小小的白點。防彈玻璃!晨光瞪大了眼睛。
此時就聽“嘭”的一聲悶響,房門上小窗口的玻璃被擊穿了一個彈孔,一股白煙跟著就從小孔處噴湧進來。晨光大驚,沒想到對手故技重施,又用毒煙。這毒煙既能麻醉自己,又能借用煙霧讓隱身人無法遁形。剛才他聽到有汽車開走,認定海瑞外出了,甚至是和另一個組員都走了。這幾天反反複複隻見到他們四個人,既然兩個外出了,應該不會再有其他人。即便隻有海瑞一人外出,特工小組中最強的勁敵已去,剩下三人容易解決。現在看來這個特工小組早有準備,脫身並不是簡單的事情。
晨光立即摒住了呼吸,他知道自己的肺活量頂多摒息五分鍾,也就是說自己必須在五分鍾內脫身,否則必將重新被他們擒獲,再想逃走就難乎其難了。現在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門了,但門外有人把守,一開門就可能立即遭擒,這可如何是好?
海瑞確實外出辦事去了,守在門外的是特工小組裏的另一個白人大漢,名叫傑森。他戴著簡易的防毒麵具,一手拿著特製的毒氣槍對著彈孔往裏噴射毒氣,另一手拿著捕捉網發射槍嚴陣以待。
他本來在樓下客廳裏百無聊賴地看電視,都是中文節目,基本看不懂。忽聽樓上傳來凱蒂的尖叫聲,心知出事了,操起手槍就衝了上去。他撞門沒撞開就知道晨光可能已經脫困,冒然闖入屋內反而會遭暗算,便想起了海瑞早已定下的應對措施——毒氣加捕捉網。
隨著白色的麻醉煙霧源源不斷地注入屋內,要不了多久,晨光就會昏迷。但傑森不敢輕忽,緊握著捕捉網發射槍,以防晨光冒險從門內衝出。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傑森覺得裏麵的晨光必然已經昏迷時,房門突然洞開。
傑森大驚,但他毫不慌亂,立即扔掉毒氣發射槍,急退兩步靠住走廊欄杆。他雙眼緊緊盯著煙霧彌漫的門洞,端著捕捉網發射槍,右手食指扣住了扳機。
門洞裏慢慢飄散出來的煙霧驟然加速倒湧回門內,一個透明的人影從裏麵飛縱而出,在白色的煙霧中看得分明。晨光果然鋌而走險衝出來了!傑森獰笑著扣動了扳機,“噗”的一聲響,白色的大網極速向那透明的人形撲去。
結果沒有懸念,捕捉網一舉罩住了晨光,傑森不敢怠慢,立即撲上去將他死死按住,迅速收緊了網繩,如同包粽子一般將裏麵的隱身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傑森得意洋洋地將裹在網內的晨光重新拖進房間,提起來扔在了那張病床上。在煙霧中他先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馬克,便將馬克拖出了門外,暫時放在走廊上。然後他又進屋去找凱蒂,但在房間裏找了兩圈也沒看到凱蒂的身影。
傑森傻眼了——凱蒂怎麼不見了!他衝出門外焦急地大喊起來:“凱蒂!凱蒂!你在哪裏?”聲音隔著簡易防毒麵具,顯得很沉悶。他喊了半天沒有應答,便惶急地在各個房間裏尋找凱蒂,包括三層的閣樓也都尋遍了也沒看到她的蹤影。他樓上樓下找了好幾遍,終於放棄了,回到客廳喘著粗氣。過了半晌,他定下神來,抓起沙發邊的電話,撥打了十一位號碼,然後就開始了英語對話。電話另一頭顯然是海瑞,傑森向海瑞報告了大致的情況,說自己抓住了企圖逃跑的晨光,但是找不到凱蒂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海瑞回來了,此時昏迷的馬克也醒了過來。海瑞也不理會向他述說經過的傑森,大步流星地登上二層,走進那個關押晨光的房間。此時房間裏的煙霧已經散盡,在鋁合金病床上放著一個被捕捉網緊緊纏繞的隱身人,網線勾勒出了隱身人大致的身體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