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竹園裏呆了整個上午,午餐也順便吃上了。興致來了,就摘了一些藥草當配料,弄了一頓像模像樣的藥膳,吃著也不錯。
這一個上午算是和諧地度過了,富人家的閑人生活方式——吃過便睡。其實就是一個養豬秘方,因此莫名為了讓莫惑能長胖,規定他得午睡。盯著他順從地睡下以後,莫名這才願意離開。
一路上走去,有人始終死盯著莫名,那人不是別人,就是得不到答案的嫣鳩。
莫名搖著扇子,一股一股風掀動狐裘上的絨絨細毛,他本人看上去十分愜意。
這春日暖陽,這春意盎然,這春風徐徐,這折扇輕搖……當然如果不去看此人的一身極地冬裝打扮,那就是一幅春意美人圖。
現在隻能說不倫不類。
嫣鳩發現自己的迫視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也就知道此人並非池中物,臉皮是一個高等級的堅厚。
“你就不願意告訴我你的身份?”嫣鳩又不是白癡,當然不相信莫名真是那個洛山的第三萬三千三百多名的弟子,若果這麼低級的弟子也有著如此身手,那麼他相信武林有洛山就夠了,何必有這麼多的門派?
莫名斜眸瞄向嫣鳩。
他們的步速不快,直接來說是優哉遊哉不緊不慢的,然嫣鳩明顯走得十分不奈,平日愛搔首弄姿隨意放電的他,此時隻是不滿地雙手環胸,一臉嫵媚笑容也僅僅剩下不滿。
看他這舉動,莫名歎氣:“兄台,注意氣質。”
這妖孽去了妖氣,還是挺可愛的。
莫名想著,不禁搖首失笑。
他笑,嫣鳩可笑不出來,狹長的雙目細細眯起,睨視著莫名。
“你不說?真的不說?”
莫名挑眉,麵對嫣鳩危險的眼神威脅,他挽唇一笑,十分溫柔地問:“我不說。你要拿我怎麼辦?嗯?”
嫣鳩結舌,不為別的,就為他真的不能拿莫名怎麼辦。要知道剛才被拍那一掌,很痛。要知道如果開打,會輸。
他感到一絲沮喪,不服輸的他又倨傲地揚頜:“既然王八王子你愛藏頭露尾,真身恥於示人,那我也不是個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哼!請小心捂緊秘密吧。”
風刮陣陣地刮,帶著春季的濕氣,嫩綠色新葉透著陽光,呈淡金色。嫣鳩邁開步前進,甩下了莫名,恢複他張揚而又優美的步姿,走得那個叫粘花惹草,恰恰幾瓣紅瓣落在那紅稠上,仿佛融為了一體。
莫名又想起迦耶城外那一大片嫣紅,不禁回味無窮。他幾步趕上嫣鳩,笑語:“要不要賞花去?”
“賞花?”嫣鳩側目,似乎在估量莫名的目的。
莫名隻覺可笑,他隻是無聊罷了,既然顧君初不在,莫惑要午睡,那他倒不如跟接觸一下這個‘合作’夥伴?
“對,上一回沒有時間細細端詳那座嫣鳩林,這一回得細細地欣賞一番美景。”腦中來回映現赤紅如火的花朵,莫名甚是期待,心情雀躍。
“嫣鳩有什麼好看,王府裏就有。”嫣鳩說的時候是皺眉的,他仿佛不甚喜歡這花,也不甚自在喊出與自己名字相同的植物。
莫名看在眼裏,他合起扇子,輕敲掌心,有節奏地一下一下。
“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嫣鳩眯起雙目。
敲動扇子的動作一頓,莫名微訝,他倒想不到嫣鳩會注意到這麼一個小動作。
“這花沒什麼好看,在堇蘿到處都有,誰都不稀罕這花了。”嫣鳩說罷,回身準備離開。
莫名突然生起一種想法,他伸手扯住那片袖子,試探地問:“你不知道迦耶城外的花海?”
“海?有這麼多?”他直覺就接話,隨即意識到自己敗露了答案,馬上負氣地甩手,冷哼:“殿下,堇蘿國男子是不能隨便走動的,有失‘大統’,明白嗎?”
“哦?”那你如何得到我的情報?莫名扇子輕點下唇,悄悄地想著。
“也對,你得到女王的歡心,可是有令牌,能隨時離開的嗬。”嫣鳩掩唇一笑,以羨慕的口吻譏諷莫名:“我們孱弱的殿下總是惹人憐愛的,連一界女王都抵擋不住你的魅力,有求必應呢。”
想來莫名血灑大殿上的可憐模樣是在國內傳得沸沸揚揚的,他的一切也得了這麼一個病弱無能王子的定位。
莫名不以為然,扇子霍地再次打開:“無妨,那嫣鳩公子你是否願意陪本王子到花下飲酒?”
嫣鳩不想去,卻又抵擋不了好奇的心,兩相抵觸,他皺眉沉思了半晌,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