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1 / 2)

坐在海邊,李然遠眺著海的彼岸。

來到克姆漁村已經兩年了。自從被救醒後,因為語言不通,又無處可去,李然就被帕德老牧師收留在了鄉間的小教堂中。平時,李然就打掃一下教堂;老帕德在給人看病時,他便幫著打打下手。克姆漁村很小,沒有專門的醫生,帕德老牧師就憑他所會無多的法術和一些簡單的草藥,守護著一方的安寧。

沒事的時候,李然喜歡來在海邊,看著潮生潮落。

“聽人說,自己就是在這片海灘找到的。”李然想:“那海的另一邊就是神洲了吧。我竟然還活著,居然還來到了離神洲如此遠的地方。人生有時如此意外,真的連做夢都想不到。”

“師傅,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了?”海邊,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怔怔地想起了往事。“那天,是剛從試劍坪練劍回來吧…”

剛練完劍,李然正在回去的路上。不料,才走到所住院子的門外。兩旁的花叢中突然竄出幾個人來,將他圍在當中。為首的那人,身形瘦長,李然認得,正是本門的掌門大弟子元明。旁邊這人,圓臉稍胖,身著灰衫,是六長老的得意弟子元虛,去年的殿前比試之中,李然還勝過他一招。剩下的兩位,李然就不認得了,不過想必也是門中的師兄。

李然拱手為禮,小心問下,道:“列位師兄大駕光臨,不知有何見教?”雖不知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且覺得這幾人來意不善,李然卻也不敢缺了禮數。

元明並不答話,隻往旁邊微微抬頷示意,卻由元虛朗聲說道:“奉掌教令,弟子李然速至玉真殿,聽候發落。”

李然聞言大急,道:“發落?我做錯了什麼?”“你做了什麼,自己自然清楚。”元明終於開口了,話雖不緊不慢,語氣中卻透著森森寒意。“師傅,師傅……”李然高聲大叫,希望師傅能在院內聽見。他師徒二人住在一起,李靜元住在堂屋,李然住在側屋。元明冷冷道:“沒用的,你的師傅已經在那裏了,這次是來專門來找你的。”

玉真殿裏,早到了許多人。除掌教靜真上人外,幾大長老攜著各自的得意弟子也都到了。李靜元滿臉頹色地坐在椅子上,看見李然進來,急忙起身想走上前去,可扭頭看了一眼掌教,複又緩緩坐下。元明等人施禮見過掌教和各位師叔。靜真上人目光掃視了一下四周,說道:“元明,你給大家說一說吧。”

元明拱手為禮道:“是,掌教。”接著,轉過身來,對眾人說道:

“各位師叔,各位同門。大家知道,前些日子,有人傳說在昆侖山中發現了魔教中人的形跡。為避免門中的弟子發生不必要的騷亂,掌教師尊特派我外出探查。然而,就在昨日晚間,在下親眼看見本門弟子李然在後山黑竹林與一魔教妖人秘密接頭。在下等他二人分手之後,獨自追蹤魔教妖人,不料被打成重傷;倉皇之下,逃回門中,幸得師尊醫治方才複原。”說著,元明解開胸口,露出一個鮮紅的掌印來。

“血魔手!”幾位長老之中已經有人失口叫了出來。

“他胡說,我沒見過什麼魔教妖人。”李然一時激動,便要上前去與元明理論,可卻被立在身旁的弟子死死按住。元明大聲斥道:“胡說?那我問你,昨天晚間你在那裏?”李然一時語塞,晚間時分去黑竹林修煉是他每日必做的功課,卻沒想到被人抓到了破綻。李然辯白道:“我是在黑竹林,不過沒有見……”。

“哼哼,還在抵賴。”不等李然把話說完,元明打斷道。接著,向元虛作個手勢。元虛立刻上前,向掌教深施一禮,然後從懷中掏出一樣東西,高舉過頂,奏道:“這是弟子今日在李然房中搜到的魔教密函玉簡,請掌教明鑒。”說罷,趨步呈了上去。

靜真上人用神識稍一查探玉簡,沉聲道:“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說?”李然大喊:“弟子冤枉,這是有人陷害!”靜真上人不再理他,轉向各位長老言道:“各位師弟是怎麼看的?”李靜元第一個站起,說道:“啟稟掌教,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李然是我自小看大。我抱他上山時,在座各位也都看見了。一個小小嬰兒,尚無神智,怎可能是魔教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