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場賽罷,場地上又開始進行下一場的比賽,李然卻是無力再看下去。在梅莎和瑪爾維德的攙扶下返回宿舍,李然坐在床上,胸口陣痛隱隱襲來,臉上冷汗直流。梅莎見他這個樣子,很是心疼,忙為他洗臉擦拭。
李然過意不去,對梅莎說道:“我不妨事了,你回去吧。我休息一晚就好了。”梅莎拒道:“不,我要留下來照顧你。”李然臉色蒼白,擠出笑容道:“你在這裏,傑戈就不用睡覺了。其他宿舍的人也都會跑來看你,我就更沒法休息了。”梅莎撅著嘴,默不作聲。李然拍拍她,哄道:“乖,我沒事的,剛才巡場的醫生不也看過了麼?我隻要靜養就可以了。”梅莎這才說道:“那你晚上早點休息,我明天一早過來,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李然聞言,掙紮著想起身送梅莎出去,卻被梅莎急忙按住,嗔道:“乖乖的呆在這裏別動!你老是想讓我走,我這就出去還不行嗎?”說罷,梅莎不舍的離開。
梅莎和李然在這邊私話,瑪爾維德不便打擾,早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李然獨自靜坐,回想著剛才的比賽,暗生驚怵:“今天雖然僥幸獲勝,可這樣下去,不知還能挨過幾場?”正在低頭思量,忽聽有人說道:“你今天很出風頭嘛!”李然一驚,抬頭看去,卻見蒂貝卡老師似笑非笑的站在門口。李然嚇了一跳,忙起身迎接,倉猝之際,頭重重的撞在了床的上沿。
蒂貝卡撲哧一笑,抱著雙臂,走了進來,巡視了一遍李然的宿舍,點頭說道:“不錯,還挺幹淨的,男生宿舍能夠這樣很不容易,繼續保持。”李然誠惶誠恐,不知道蒂貝卡是何來意。
蒂貝卡秀目盯著李然,說道:“你膽子不小啊!竟敢不告訴我一聲,就去參加選拔賽,以為本事都練成了麼?”選拔賽的事,李然害怕蒂貝卡不同意,便沒有告訴她,現在看來,是被她知道了。李然心想:“要是因此得罪了這個既好強又小性的導師,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不敢明答,試探著問道:“老師,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蒂貝卡眼睛一瞪,說道:“我就在你那個賽場裏做牧師總監,你當這樣就能瞞過我了?剛才見你上場,我差點以為自己是看錯了。當時就想,你要是敢給我丟人,看我怎麼收拾你。要是打輸了還敢找我治傷,準讓你傷上加傷,死在當場。”聽到這裏,李然打了個哆嗦,心想:“她說不定真幹得出來。”
蒂貝卡又問:“你幹嘛不告訴我,是怕我不同意嗎?”李然摸頭訕笑,來了個默認。
蒂貝卡伸手在李然頭上拍了一掌,正打在剛被撞到的地方,李然一呲牙。蒂貝卡笑罵:“你這個笨蛋,也不想想我是幹什麼的?怎麼會不同意。你那兩個沒出息的師兄,我上一學期反複動員他們,死活就是不去。那時你剛入學,我就沒有來逼你。想不到,你還自己跑去報名了。好樣的,像個男子漢。”聽見蒂貝卡這樣說,李然撓撓頭,不好意思的笑了,這才放下心來。
蒂貝卡問道:“怎麼樣?這場比賽下來,有什麼感想沒有?”李然不敢亂說,反問道:“剛才的比賽,您肯定也見到了,不知道有什麼看法?”蒂貝卡扁著嘴,搖頭道:“你剛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光球術能這麼用嗎?虧你用的不好,要不然,你的手還要不要了。”李然汗顏,忙辯解道:“那人的攻擊又快又狠,防禦還強,我是無奈才想到這個主意的。”
聽李然這麼一說,蒂貝卡點點頭,說道:“你在比賽中還有些急智,這倒不錯。誰讓你不來問我的,吃虧也是活該。”說著,上下打量李然,問道:“看你半死不活的,是有什麼內傷嗎?”李然忙道:“謝謝老師關心,我很好。隻是剛才有些脫力,又受了震蕩,倒是沒受什麼傷。”
蒂貝卡不說話,伸手給李然來了個“聖光沐浴”。清光流動,宛若一道冰涼的泉水從李然頭頂緩緩流下,直通腳底,頓感說不出的舒暢,連頭上新撞的腫塊也隨之消失。
治療完畢,蒂貝卡點頭說道:“你的身體情況不錯,這點虛弱休息兩天就好了。”李然謝過蒂貝卡。蒂貝卡又道:“你的天分很好,感知已經進初步進入了高級,實戰經驗也很不錯,我就是看中了這些才把你招進來的。我當時覺得,學院第一年的課程雖以理論為主,卻是將來研究工作的基礎,還是很重要的。便想讓你,先上完這一年,等正式進入實驗室之後,再教你法術的。可是,你現在這麼著急和人比賽,也隻好早些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