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南方的天氣格外地熱。太陽一出來,就如一個巨大的火球,似乎跟地球結下了難解之怨,恨不得一下子就把地球烤裂。
為了提高部隊的戰鬥力,更適應未來之戰,省軍區命令進行野營訓練。團長親臨野營前線,甩開步伐,還是********時的矯健。
張漢俊緊隨團長,說這是大好的鍛煉時刻,不願把背包丟上隨軍的車。
這天夜練,不準使用火把手電,但憑星光眨眼。公路上還好點,整齊隊列。爬上山間小路,就開始了簸簸顛顛。路上荊棘柴草,不斷阻隔。跌倒了爬起,爬起了再跌。一路上看著前麵的人手臂上紮的白毛巾,向大山深處挺進。
十二點,團長命令宿營。不準生火,不準冒煙。
“哎喲,我的天,這半山坡上,怎掛蚊帳,怎鋪席墊?”有人埋怨。
“野營拉練,本就是模擬實戰。軍人以執行命令為天職,有了命令,就不管是停在山坡,還是掛在天邊。”有人勸說。
大家原地尋找稍緩地麵,拿下背包上插的小鏟,鏟出一席之地,鋪席展被,就著樹枝掛起蚊帳。盡管環境惡劣,但五十公裏下來,人人盡皆疲倦,倒地入睡,一會就進入了夢間,夢裏沒有苦澀,隻有香甜。
張漢俊找到一棵大鬆樹下,地麵較為平緩。拿鏟修理,一會就很平展,先為團長鋪好被蓋,掖好蚊帳,自己方才入睡。
起床號吹響,大家仿如聽到戰鬥打響的槍聲。從地上一躍而起。
本來,大家穿衣打包,五分鍾就能集齊。但今天出了意外。
警衛排長翻身躍起,穿衣戴帽,收拾行李。天剛朦朦亮,席墊下一條青竹蛇,排長以為是樹根,沒有在意。捆紮背包時,手挨了上去,感覺到涼颼颼地直透心底。一陣刺痛,發現手背上已有兩個牙痕。“哎喲”一聲,鮮血流了出來。
“不好了,排長被蛇咬了。”挨近龍排長的警衛大聲呼叫。
張漢俊聞聲趕到,扯過毛巾,緊緊地紮住龍排長的手臂。山坡下幾米,有一山泉。張漢俊把龍排長扶到泉邊坐下,用泉水給龍排長清洗,擠出毒血。
龍排長手背烏青,毒血已擠不出來。張漢俊喝一口水漱了口,用嘴對準傷口,猛吸一口,吐了,用水漱了口,又吸。吸了,又吐;吐了,再吸,直到青腫全消,張漢俊鬆懈了注意力,倒在了泉邊。
周圍的戰士齊聲呐喊:“張漢俊昏了,張漢俊倒了。”
團長聽到警衛排長被蛇咬了,忙叫警衛員,去衛生隊找軍醫。
衛生隊離團部較遠,等警衛員和醫生氣喘籲籲地趕來,張漢俊已經昏迷。
軍醫手法麻利,給張漢俊注射了血清,爾後給龍排長也注射了血清。並發了解蛇毒的藥片,囑龍排長服下,然後撬開張漢俊的嘴,把藥喂了進去。
團長問軍醫,需要等多長時間。軍醫說至少要等兩個小時,看看是否穩定。
團長請示上級,要求修改行軍時間,得到回複,定在十點。於是命令埋鍋造飯,原地待命。
幾個警衛員把龍排長和張漢俊扶了,放在剛才團長休息的地方,打開背包,讓他倆躺下休息。沒曾想,警衛員打開龍排長的背包,竟從雨布與涼席之間,還爬出了一條青竹蛇。嚇得警衛員尖聲大叫。眾人見了,觸目驚心。
血清注下,又喂了藥,張漢俊慢慢蘇醒。
醫生守在旁邊,隨時觀察著變化。
團長見張漢俊醒過來了,以責備的口吻問張漢俊,“這裏有軍醫,你為何冒此大險?”
張漢俊說:“我們山裏人知道這種蛇毒快,二三分鍾就會奪人性命。我吸毒用泉水漱了口,所剩毒素無幾,不致於命。”
醫生對團長說,“幸虧張漢俊舍命相救,不然龍排長非死即殘。青竹蛇毒快捷無比,張漢俊絕大部分的毒,已經吐了出去,尚且昏倒。如果龍排長不作及時處理,等我來時,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