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起床,張漢俊打好背包,清點行李。吃過早飯,警衛排集合在操坪裏,歡送張漢俊去新的崗位。張漢俊一一與大夥握手告別。
坐了一個多小時的火車,來到一營駐地的縣城,順著公路,再走二公裏,就到了一營營部。
彭營長站在營部門口,迎接張漢俊,把他安置在書記室裏。
張漢俊解下背包,就忙於熟悉環境,了解職責,翻看文書檔案。一時忘了吃飯的時間。一個和張漢俊在新兵連就認識的通訊員,給張漢俊送來了飯菜。
張漢俊和這位叫黃水球的GX戰友,聊起了營部的有關情況,用筷子指著窗外,“老百姓怎麼把橘子樹種到營部來了?”
“聽老兵們說起,這一帶原是農場的,後來在這裏建了營部,就歸營部管轄。”黃水球答。
“這裏一年能產多少橘子?”
“過路的摘一點,小孩摘一點,我們有時也摘點嚐嚐。”黃水球說。
“哎,太可惜了。”
“營部的食堂是怎麼個搞法。”
“營部就通信班,加上醫助和書記,也就十多個人,有家屬的首長,不在食堂吃飯。這裏沒有固定的炊事員,我們輪流做飯。”黃水球答。
“你想不想把大家的生活改善些?”張漢俊問。
“想啊。營長號召我們向你學習,我正想不出做些什麼事來。”
“你帶我到營部周圍走走。”張漢俊放下飯碗,邊走邊察看,甚至連橘樹的棵樹都心中有數。
晚飯後,張漢俊找到營長,在書記室裏跟營長談起了幾個問題。
首先,張漢俊談起了改善營部食堂的夥食問題,講了三條途徑:
其一,打理好橘園。星期天,帶人上山砍些毛竹,編起籬笆,不讓外人摘橘,一百來棵樹,侍弄得好,可產上萬斤柑橘,是營部改善夥食的大好財源。
其二,廁所後有幾分空地,可挖魚塘養魚,橘園裏有的是喂魚的草。
其三,確定專人,搞好食堂。買回的菜、蔬、食品,自己親自查驗簽字。
二是營部人員的訓練。文書檔案的事,用不了一人,我可與大家一起進行投彈、射擊、刺殺、有線、無線電的訓練。
營長說,改善食堂的三條建議很好,參加訓練,雖是好事,但書記畢竟不能離開電話,萬一有什麼重要電話來,可是耽擱不起的。
營長問起了李丹,說張漢俊找了個善解人意,關心體貼的好姑娘。
張漢俊說,“本不想這麼快就找的,因我救了她,她生怕我被別人搶了去,說不答應就要把命還給我,我才不得不答應了她。”
“難得這麼個鍾情的女子。”彭營長誇讚。
“她總是不放心我,後來又給我寄來了襪子、鞋墊、毛衣。”
“年青人,好好幹,不要辜負了她的一片盛情。”彭營長寄予了厚望。
“營長,我是您帶來的,我還年青,今後有做得不夠的地方,萬望批評指正。”張漢俊態度很誠懇。
“憑你的思想,能力比我營長強多了,我在這裏這麼多年了,就隻知道帶兵訓練,作風、紀律建設。你小子一來就發現了問題。”
“營長,您批準的事情,我會立即去辦,沒批準的,我看著辦。在不妨礙我履行職責的前提下,我會積極參加通訊班的訓練。”
張漢俊找來黃水球,讓他用心搞好食堂,煮飯,買菜,一人承擔。人數不多,飯菜易做,有空種點蔬菜,爭取自給。一有空閑,自覺參加訓練。
接下來,張漢俊帶領通信班,開挖池塘,平整菜地,種上了包菜、萵筍和菠菜。
春天來了,蔬菜長勢良好,不出三月,蔬菜基本自給。
來營部幾個月了,由於忙於熟悉工作環境和職責,還沒給李丹寫信,從團部轉來了李丹好幾封信。
張漢俊坐在燈下看李丹的信,彭營長來了。
張漢俊說,“營長來得正好,李丹讓我見到您,向您問好,沒想到我天天就在您身邊。我天天看到您,天天問您好。”說著把信遞給了彭營長。
彭營長邊看邊誇讚,“不愧是個多情多義的姑娘。你那裏真不錯,知青能分到四十元一月,比工人還強呢。”
“也就這兩年,過去可沒有。知青回城過年的路費都沒有。”
張漢俊跟彭營長嘮起了過去場裏的一些事來。
彭營長誇讚張漢俊,“難怪你在雨嶺的口碑那麼好。”
“過年還給你彙來了五十元,你可是個富裕軍人。”彭營長又玩笑似地說。
“這錢還沒收到,不知龍排長給我收到了沒有?”
“過幾天,我去團部開會,給你問問。”
彭營長一看桌上擺了五六封信,很驚訝地問張漢俊:“你來營部已三個月了,信怎麼寄去了團部?看來你小子很久沒給你妹寫信了。你妹讓我督促你,今天我得履行職責,督促你一回,馬上給李丹回信。”
“營長,您使我太難為情了,您在這裏督促,我怎麼能寫好信?我們可要說些保密的悄悄話。”張漢俊半開玩笑地說。
營長站起身,拍了拍張漢俊的肩膀,“一向見你小子一本正經的,你們場的女知青都叫你柳下惠,原來你還是食了人間煙火。好了,我不打擾你說悄悄話。”
“營長,還坐坐嘛。我還想聽您的指示。”
“你已經下了逐客令,我還好意思坐嗎?”彭營長笑著走出了書記室。
星晴天,張漢俊處理完了相關的事情,已是十點多鍾,便騎了單車趕去縣城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