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就是不知道這少年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紅砂族人還是是裝出來哄騙風涯的,如果是假意裝出來的,那風涯就隻有承認,這少年的騙術比自己還要高明,居然連他也能騙過。
不過,現在也不是討論那些的時候。
天已經快亮了。
風涯放下少年的手腕,並沒有去理會這個多出來的奇異紅砂族人。
天亮了,他要離開的時候,也要近了。
※※※
今天意外的是一個雨天。
風涯剛從書房出來,就撞上了葉赫明月。
那小妮子撐著一把小傘,在書房門口等著,似乎是在等人,而且手裏那把傘的表麵都像是已經被洗了一遍,似乎是等了很久的樣子。
風涯連忙過去扶住她,然後不著痕跡地抽回自己的手,笑的溫文爾雅:“明月小姐今日好興致啊,來看雨嗎?”
葉赫明月一見是風涯,隻搖搖頭,卻是格外的安靜,像一個溫馴地大家閨秀,道:“我去你房裏找不到你,虹電就說你可能在這裏。”
“看虹電那家夥的體型……應該挺喜歡睡覺的,居然起這麼早。”風涯有些惡意地笑道。
葉赫明月卻是紅了紅臉,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想告訴風涯,是她死活都要把虹電那個大胖子從被窩裏麵拽出來,威逼利誘才讓他說出風涯的下落的。
“那麼,明月小姐找我有什麼事啊?”風涯打了個哈欠,比平時還要沒精神地問道。
“你不先請我進去嗎?”小小的少女如此說道,不過此刻的她卻沒有平時的大小姐做派,反而是小心翼翼地說道,一雙漂亮的眼神中透著期翼。
風涯是誰?風涯是一個不按套路出牌的騙子,一看葉赫明月這種反應,他便有些好笑地說道:“這本來就是你家的書房,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還要我這個外人請你進來嗎?”
葉赫明月有些臉紅,卻還是不依不饒,直接繞過了風涯,走進了書房裏麵。
剛進書房,她就發覺了,書房裏麵充斥著一股好聞的油墨味道,書架排列整整齊齊,顯然是時常有人打理,而書桌上麵也是幹幹淨淨,隻擺著一本看了一半的書,不過桌上的蠟燭卻是燃到了底部,似乎是昨夜它一直在燃燒著。
“你一夜都在看書嗎?”葉赫明月下意識地問道。
“那倒是沒有……”風涯跟在葉赫明月的後麵,看向書桌的時候愣了愣,接著笑道:“我半夜睡不著,才到書房裏麵來看書的,算起來也隻是看了半夜,沒有一夜。”
“還不是一樣!”葉赫明月有些嗤鼻。
風涯沒顧她什麼反應,隻是摸摸鼻子,問道:“明月小姐這麼早就著急找我,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是,恩是有很要緊的事情!”葉赫明月有些扭捏,囁嚅著說話,聲音卻是比蚊子的聲音還要小:“我是來找你教我武功的!”
所幸風涯的耳力異於常人,就算是這麼小的聲音也是聽得一清二楚。風涯不禁有些失笑:“所以你還記得啊!”
“什麼叫我還記得?你打算賴賬嗎!”葉赫明月連忙追問道。
“當然不!”風啊難得好心情地拿出短蕭來:“好,我就教你劍法,看好了,第一招,身似輕盈!”
以簫為劍,風涯舞得身姿輕盈,葉赫明月看得眼花繚亂。不多久,風涯便舞完了這招劍法,連忙開口:“看清楚了嗎?”
葉赫明月:“……”
“我又不是習武天才,頂多隻記了一個大概。”她連忙道。
“也是。”風涯答應下來,隨手卻是從書桌下麵拿出一本劍訣譜來,正是綿柔劍的劍譜。
“偌,給你,有空就多看看,照著這上麵的劍法練練。我就隻能教你這點了,我沒有這劍法的心法,不過,如果你向你父親要心法他應該會給你的。”風涯說道,同時將這本劍譜遞給葉赫明月。
葉赫明月卻不拿那本劍譜,隻是愣愣地看著風涯,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你答應過我你會親自教我劍法的,你反悔了麼?”
一看少女此等模樣,風涯也不免有些尷尬,不過他的臉皮那可是比城牆也還要厚的,連忙道:“我隻答應了要教你劍法,沒說我要親自教你劍法。”
“你……大人總是這樣!說話不算話!你也和他們一樣!我討厭你!”葉赫明月恨恨地道,更是一個扭頭,摔門而去。
“額……”風涯一伸手,正要拉著她,卻生生抑製住自己這個想法,任由葉赫明月奪門而出。
也許就這樣就挺好吧,畢竟自己今日就要離開,再與一個孩子糾纏,隻是徒留麻煩而已。
風涯隨手收回短蕭,正巧遇上管家來找他說:親王大人讓他去前殿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