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以墨爽朗地笑了起來:“你放心吧,在我身邊,是不會有事的。”
過了那獨木橋,韓以墨卻一直背著尹若曦不放手,直到尹若曦提醒他,才把她放下來。夜色正濃,韓以墨自然沒有看到尹若曦緋紅的臉頰,除了宋華楠之外,她還沒有跟哪個男人如此親密過,而做了她三年老公的宋華楠,都沒有背過她。
“樓道的燈還沒有修好嗎?”韓以墨指著他們漆黑的單元樓問道。
尹若曦無奈地道:“是啊,物業一直都推拖著沒有過來修理。”
“那我陪你一起進去吧,另外,你是不是還欠我一次座客?”之前的約韓以墨可沒忘。
“這周末請你來我家坐坐好麼?”
“好!”
進了樓道以後,韓以墨摸索著牽住了尹若曦的手,這手一如他記憶中的一樣柔若無骨,自從那次觸碰之後,他就記住了那種感覺,連她手心的汗,都與之前一模一樣,讓他忍不住勾唇。
到了三樓,燈光亮了起來,韓以墨突然將她拉到了自己麵前,握住了她的胳膊:“記住今天晚上我們說過的話,嗯?”
尹若曦連忙點頭,不敢耽誤一秒鍾,她逃也似的轉身上了樓,走了幾步,又覺得應該跟韓以墨說聲再見,又折了回來,站在台階上,她才與韓以墨同高,對他道:“韓總,你早點回去休息吧,路上小心。”
韓以墨突然前傾,在她的額頭上印上了一吻,繼而捧著她的臉,用自己的額頭抵著她,柔柔地道:“今晚對你的冒犯,你就當是我酒後無德吧,謝謝你若曦,我要謝你的真的很多。”
尹若曦早被他那個吻嚇得動都不敢動了,韓以墨分明就是清醒的,卻故意吻了她,可他這麼說,讓尹若曦連打他一個耳光的理由都沒有了……
後來,她才明白韓以墨這晚說的“要謝你的真的很多”的含義,她完全可以欣然接受他的道謝。
尹若曦幾乎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她靠在門板上,完全不知所措,接下來,她該怎麼辦?韓以墨究竟是什麼意思,他們突然變得這麼曖昧,讓她心裏很怕,她怕這樣下去,她再次掉進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怪圈裏,而眼下,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拒絕他的一切了。
周末的時候,韓以墨真的來了,他終於如願以償地走進了尹若曦的生活,看到她住的小屋,收拾的井井有條一塵不染,看到她平日裏喜歡看的書,喜歡收集的毛絨玩具,還有她所有的生活用品,他感覺得到,這個小女人是一個很有情調的人,她願意花時間去妝點自己的生活,讓它變得有滋有味。
“以墨,你隨便坐坐,飯一會兒就好。”尹若曦帶著圍裙,在廚房裏麵忙和著,不忘招呼韓以墨。
“需要幫忙嗎?”韓以墨微笑著站在廚房門口,似乎並不介意廚房的油煙味。
“不要了,你是客人,怎麼好意思讓你幫忙?”尹若曦朝他笑了笑,繼續忙碌了起來,不多時,四菜一湯就上桌了。
“喝點兒什麼嗎?我們家有橙汁,可樂……”
“不用了,有湯就好。”
知道韓以墨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可是她平日又不喝酒,自然沒有酒水招待他,況且,那東西,不好。
剛剛落座,突然,房間裏變得一片漆黑,讓尹若曦忍不住蹙眉:“又停電了,你等我下,我去點蠟燭。”
“這裏經常停電嗎?”韓以墨問道。
“嗯,樓裏有一家總是用大功率用電器,樓長做了幾次工作也不起作用。”說著,尹若曦已經拿著燭台走了過來。
燭光映著她的臉,看起來那麼柔和,韓以墨看著她微笑著拿著燭台的樣子,心早已被這副畫麵給融化了。
一頓飯吃成了燭光晚餐,韓以墨對尹若曦的手藝讚不絕口,居然添了兩次米飯,四盤菜,尹若曦一樣吃了幾口,基本上都是被韓以墨吃掉的,更離譜的是最後連湯都沒剩下。
“這麼好的手藝,不如從周一開始,你兼職公司食堂好了。”韓以墨打趣她道。
“好啊,不知道韓總願不願意給我雙倍的工資?”尹若曦一笑,眼睛就彎成了兩個月牙,很是好看。
“跟上司計較薪水,是嫌我給你定的薪酬太低麼?”韓以墨自然不會順著她說。
尹若曦笑而不語,說不過他,最好的辦法就是住口,智者都是如此。
吃過飯,家裏黑漆漆的,韓以墨坐在沙發上看著她把盤子和碗全都堆在水池裏,摘掉圍裙走了過來,給他倒了杯茶。
“你運氣不好啊,停電了,什麼都做不了,要麼我們出去走走?”尹若曦覺得,整個家裏除了自己的聲音意外就沒有其它聲音了,這樣跟韓以墨獨處起來,似乎有些尷尬。
“你剛忙完,歇一下,如果不來電,我就告辭了。”韓以墨似乎覺察到了她的尷尬,善解人意地道。
尹若曦家的沙發比較小,所以他們兩個人坐在一起,幾乎是並著肩了。
韓以墨喝了一口茶幾上的絞股藍,淡笑道:“你是怕我三高?”
“像你們這樣經常出去應酬的人,喝一點兒沒壞處。”說著,尹若曦端起一杯白水徑自喝著。
“不錯。”韓以墨突然讚歎道。
“什麼?”
“你的生活,我覺得不錯。其實我曾經擔心過你突然離婚,會不適應,看來是我多慮了。”韓以墨說著,又喝了一口那綠油油的絞股藍。
尹若曦心頭一動,他似乎很關係她。可是轉念一想,不過是閑聊,韓以墨一定是隨便說說的,便也沒有多想。
“對我來說,從前和現在沒有什麼兩樣。”尹若曦淡淡一笑,不想多說。
“所以我很好奇,如果我沒有記錯,你陪我到美國的那次,你和宋華楠還沒有離婚,妻子一走一個星期,陪在另一個男人的身邊,他竟然一點兒都不在意,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原來……”
“在他的心裏,一直隻有嶽小穎一個人而已,我怎樣,都與他無關。”尹若曦說著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