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
墨蓮嘴角輕揚,卻依然逃不過苦澀。
石桌旁,遲淵臉色依舊不改,卻訴說著事實。他是龍的事實。
訴說著他與那鳳凰的淵源。
那名鳳凰名為“婈”,是他兒時的夥伴。龍族和鳳族通婚已不是罕見的事了。早在龍族的創始年代,就開始有過先例,且數不勝數。如今龍族衰敗,自然和鳳族聯姻是最好的謀略。
墨璿沒有發話,靜靜的坐在一旁,不時輕笑幾聲,眼中卻滿不是滋味。
墨邪和容華沒有參與,隻是在一旁低著頭,等著遲淵說完。
“如果我沒預料錯,婈現在肯定發怒,一會兒你們先走吧。”
“你什麼意思?!”墨邪終於抬頭說話了,眼神有些憤然。她不管遲淵和墨璿之間有著什麼,但是讓她拋棄朋友?抱歉,做不到。
既然遲淵不想與那鳳凰成親,就不成咯。難不成還能勉強不成?
她站起身,臉上的神情映襯著額上的櫻花更甚。
“你若不要,誰能勉強?”
她的眼中依舊狂妄——不愧是墨邪
容華挑了挑眉,舔了舔唇,沒有說話,隻是一旁自然垂下的手,緊緊的握了拳。
不久,墨邪一行人走出洞門,正瞧見那鳳凰在不遠處與族人商談。遠遠望去,那一身的紅衣如火般刺眼,那雙紅瞳更是冷豔異常,那張臉上滿是孤傲,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墨邪上前,打斷兩人的對話。
“怎麼稱呼?”
婈回頭看了看這個女子,一頭烏發順至落下,眼睛烏黑的出神,更妙的是額上的櫻花,不像是刻上去的,倒像是天生一般,似乎還有些許靈氣。
她揮了揮手,將人退去。對著墨邪道:“婈”
“婈,你和遲淵可以不成親嘛?”墨邪開門見山,不想繞彎子。等著婈的回答。
婈聽到這個問題,臉上的神情並不顯的驚訝,反而一副早就知道你們回來找我的姿態。
她頓了頓,笑了一笑,那張冷豔的臉竟有如此風華——
“不是我想說不,就不的。”
墨邪烏黑的眼仁看不出深淺,靜靜的等她說完。
“我和遲淵是從小就指定的娃娃親。在龍族和鳳族裏哪一個不知道這門婚事。如今遲淵毀約,就等於是毀掉了鳳族和龍族之間的情誼與信任。何況現在龍族的血脈危在旦夕,一旦發生任何危及,就會造成無法彌補的錯誤。我希望事情的嚴重性,你們可以明白。所以,不要再講這種不想成親的幼稚話了。”
婈說完之後,神色淡然,甚至是準備好了這番說辭。
墨邪沒有說話,怕是也是無話可說,如今隻能看遲淵自己的了。
很顯然,離得不遠的那幾個人很是仔細的聽到了這番說辭。墨璿心中已是涼了一半,她千算萬算,任是沒有想到他是龍,不是人。
她終於是死了心。知道自己和他沒有任何可能。
墨璿不想搭話,也不想對著那婈說什麼,她淺笑,默然走掉,沒有回頭。
她墨璿不至於到搶別人未婚夫的地步!
容華聳了聳肩,走到墨邪的身旁,拉住她的手,將其拖走——
“別人家的事,管那麼勤什麼?”
容華的一句話,將墨邪肚子裏的許許多多句話澆滅,跟著他走了。
婈看著一身黑衣的冷峻的遲淵漸漸走到自己身旁,抿起了嘴角,“你還是那麼冷,一點都沒變。”
“你還是那麼傲,一點都沒變。”
遲淵的神色漠然,看著她如同看著一個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一個毫無關係的人。
這種眼神,她婈可見多了。
是的。不僅僅是他,還有她。他們都不想要這段聯姻。
他們都有自己的歸屬。
婈想起下令聯姻的那個夜晚。她是多麼苦苦哀求,卻絲毫沒有用。
這個男人,不是她的心上人,隻是一個聯姻的合作夥伴。
嗬嗬——她冷笑
“我們都不想做的事,勉強也是無用。不如合力讓這件事變成泡沫,豈不幹脆?”
遲淵看著婈的神情,說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