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麼?”楊百晴探究的看著黃宗孝跟個僵屍一樣的扶著牆一蹦一蹦的很不信任的說道:“你放心,我不是好心腸,我是怕在這地方多呆了。”
說著就上前把黃宗孝的右胳膊搭到自己的肩膀上,自己的右手拿著燈,回頭衝黃宗孝自信的笑著說道:“我這人雖然吃啥啥多,幹啥啥不行的,但是我力氣大啊。你放心,我不會把你扔了的。”
“嗯……”黃宗孝被她自主的行動給驚到一下,然後把拒絕的話全部噎了回去,竟就隨著她了。
這條暗道要比地道戰的那道路規整多了,說是密道還不如說是寬大的地下室。地麵和牆壁都是拚接的石塊,感覺像是在橋洞底下行走一樣的。走一段就有一堆的生活廢棄物,比如櫃子啊,比如花盆啊……
楊百晴甚至覺得這些破敗的東西像是自己出現幻覺的時候出現過的東西,心裏又開始慌起來了。
“你怎麼了?”黃宗孝發現楊百晴抓著自己的手越來越用力,手心也沁滿了汗,有些疑惑的低頭忘了一眼楊百晴,卻發現她臉色蒼白嘴也被咬的發白,便問道。
“你……你看,你看到那邊是不是有幾個鳥籠啊。”楊百晴深吸一口氣問道。
黃宗孝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的確有幾個破舊的籠子放在那裏,有些莫名的回答道:“是的,有的。”
“哦,哦……那就好。”楊百晴一點也沒有鬆口氣的樣子,眉頭緊鎖的把黃宗孝的身子往上架了架。
“放心,我們差不多走過那個屋子的位置了。”黃宗孝不自在的用這些話安慰著。
楊百晴有些訝異的抬頭看了一眼黃宗孝,黃宗孝被她盯著有些不自在,把頭扭到一邊。
“喂,黃縣令,你們衙門怎麼會有暗道的啊,是不是用來做****交易的啊?”楊百晴心裏像是突然豁亮一樣,也不再去想那些惡夢一樣的幻覺了。
“不知道。我才來多久。”黃宗孝悶悶的回答著。
“三四年了啊,還不久?”楊百晴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沒有那些老東西久……”黃宗孝有些不愉快的說著,楊百晴抬頭看著他一副孩子賭氣的樣子暗覺好笑。
“其實你跟馮家不對頭吧。”楊百晴一直猜測鄉官和縣官應該不可能和睦相處啊,本來是該縣官管鄉官的,但是實際上鄉親們還是比較聽身為宗長的鄉官啊。正所謂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一個手握大權好幾輩子的家族怎麼會這麼容易聽命一個剛來的新貨呢。
“你們家不是好轉很多了,除了你騙來的錢,每個月衙門也會給你們貧困例銀啊,怎麼還這麼貪錢啊。”黃宗孝立即轉了話題。
“扯話題……算了。”楊百晴撇撇嘴,權當黃宗孝傲嬌了,繼續說道:“什麼叫騙錢,我都是良心保證的啊。你這種大戶人家出身的根本不知道那點錢根本就是杯水車薪的,一個飯碗養三張嘴,還要交各種亂七八糟的費用,你們當官的就不知道要減輕賦稅麼!”
“邊關告急,軍需緊急。上麵下令我們執行而已,況且……你們家的田產量一直是最後一位,按我朝規定的農賦製度收產量的百分之四,你們家應該交不了多少銀子啊。”黃宗孝一直覺得楊百晴大量斂財的行為有些誇張。
不過才是個十幾歲的孩子就那麼貪錢,手段也多到讓人眼花,他有時候真的會懷疑她是專業敲竹杠出身的。
“我們家又要嫁女兒又要娶媳婦,現在這點錢夠幹什麼啊!”楊百晴一副大媽的樣子苦口婆心的說著。
黃宗孝失笑的低頭看著一副少年老成的楊百晴剛想開口問她腦子裏都裝的什麼,但是又沒有再開口。
沒錯,眼前這個整天掉錢眼裏的女孩,父母雙亡,帶著一雙沒有血親的弟妹,還受著街裏街坊的白眼,擠兌。生活怎麼會不艱苦,隻是每次看到她,他都沒辦法把“可憐”兩個字跟她畫上等號。
因為她從來都是一副不會吃虧的樣子,像個刺蝟。基本上黃宗孝一直覺得她挺猥瑣的,小氣不講理又潑辣,遇到事就頭腦發熱,胸無點墨……總之一句話,完全是他最討厭的那種人。
要不是她還有能利用的地方,他是不會接近她的。
“喂,那麼可憐我的表情幹嘛。”楊百晴看黃宗孝半天不說話,抬頭就迎上黃宗孝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這表情實在不適合你,趕緊給我收回去。我活的挺好的,除了缺錢。”
“我隻是很好奇,你看起來並不像是個情操高尚的人……”黃宗孝的意思是,為什麼她還要照顧那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弟妹。
“難道隻有那種每天文文縐縐,很會說話,口碑好的人才能高尚麼?難道像我們這樣,卑微又猥瑣的隻能每天計較著幾文錢跟街坊大打出手,動不動就潑婦罵街的就不能高尚了麼?”
說罷,楊百晴沉默的舉著燈走著,踢開腳邊的一個石子,石子擊到石壁上發出清脆的一聲。(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