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顧的在官場上混了那麼久,雖是個副的,經年累月,盆根錯節,牽連的人也不少。在此之前,大家都有共識,也有一定的準備。不過這家AP投資公司,在事件發生之前,是個光鮮亮麗的存在。所有人以為牽連到方氏,已是嚴重。誰能想到姓顧的居然還在投資行占了一個不小的位置。不說樓晉承,就是羅局也萬萬沒有想到。
事情已經捅出來,除了彌補,沒有別的辦法。澤蘭集團內部也被要求參與調查。因前段時間的事,冷長風手上的工作大部分都傳到了江子德手上,再者,他在B市經營了也不是一年兩年,比起其他人來,還是輕鬆一點。
樓晉承就沒有那麼好過,樓氏大廈整個被卷入調查,公司負責人樓晉承幾乎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協助調查。公司內部亂作一團。
蔚藍心急如焚,一晚上起來,嘴裏長了幾個水泡,喝水都疼。
冷長風不肯再讓她一個人住,卷了被子被褥,非在套間外打地鋪。說是打地鋪,不過是將就在沙發椅上。
新兒又有點發燒,晚上不好睡,時不時就醒過來哭鬧。
所有的一切,突然之間就變得不順利。
不過忙亂之中總還有一件好事。裴泰終於找到發送照片的終端,阻止了事件惡化的可能性。
拿到照片的第一時間,他到紅月山莊找蔚藍,蔚藍給他倒了杯水,他一句話沒說,把盤放到桌麵上。拿了公事包就走了。
那天有點冷,寒流南下,蔚藍自在生死關口走了一遭,很受不住冷。套間裏有給客人準備的火爐,她請人來開了火爐。裴泰走了之後,她捏著那枚U盤坐在窗邊的圓形沙發裏,坐了很久。直到冷長風過來,從她手裏拿過U盤,扔到了火堆裏。
洶洶火焰湮滅那小小的一枚U盤時,突然爆發出一聲裂響,蔚藍看到躍躍火光高聳起一朵小小的紅暈,帶著熱烈的光。像升到空中的焰火,一瞬之間的爆發之後,火光消漸下去,爐子裏有恢複了溫溫暖融的狀態。
以前的一切,就在這一刻消弭不見,永永遠遠消失。
她想過要不要去看望品茹,但是聽說她近來情緒穩定,蔚藍想,他們姐妹相見不如不見,隻要她好好的,又何必在乎那一麵呢?
抬頭撫額,手心裏滾燙。蔚藍長吐了口氣,新兒的燒終於退了,似乎又輪到她了。
冷長風推門進來。江子德剛剛來電話,說羅局希望他去一趟警察局,蔚藍心裏一直很不安。看到他回來,她把剛倒的水杯放下,迎上去。
“怎麼樣?”
外麵下著雪,今年的第一場雪。
冷長風把外套脫下來,掛到衣架上:“案子已經判下來了。結果不出我們預料。”
蔚藍點點頭,她對顧副局的案子並沒不關心。之所以作為被告控訴對方,也隻是為了轉移眾人對往上照片的焦點。好讓有關方麵能夠介入,順理成章銷毀那些照片。
冷長風剛從外麵回來,手卻比她這個待在房間裏的人熱很多。他把她兩隻手攏到掌心裏。眉頭先就一皺,她十根手指尖是涼津津的,掌心裏卻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