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過我小小的薩摩耶,這是我的的狗,不能與我生分了。
他的心意我領,我喜歡雪白的狗他知道,我喜歡那種軟軟的毛茸茸,似乎虛無,但有溫度。它屬於我,不會讓我抓不住。
一雙手從背後繞過我的腰,腹前十指交扣,隱匿在一片雪白之間,我還是能從中分辨出,他的如玉凝脂。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知道,你無時無刻不在計劃著離我越遠越好!”他輕聲的歎息繞過脖頸,停留在我的胸口。
墮入水中沉浮,生與死如發纏繞相隨,莫過如此,他給不起的東西,太多了,他給我的危險,太多了。
“你知道,又何必問我!”
“你不信,你終究是不信!”
“對,我就是不信,就是不信,我朝秦暮楚,我見上一個愛上一個,是你,給不起的太多了!”
一滴冷淚徒然落下,激起漣漪微漾,再一滴眼淚落入酒樽中,蕩漾了一池浮光。
“如果,你不是要伏羲琴,如果你愛我多一些,我也會相信你的……”
“不……就算你不要伏羲琴,我也沒有辦法相信我自己,你可知道!”
我望著他,淚眼朦朧中,他還是一樣地令人安心,令我可以哭出來。
“我殺人放火,頂著個踏雪公子的稱謂,我殺人放火,我兵不血刃地殺了一切我討厭的人,我早就害怕了!”
“我知道!”
“所以我保護你!”他的話消失在綿長的深吻中。
我睜眼望著他,緊緊貼著我的絕世的容顏。
我不知道,我該說什麼做什麼。
徹夜趕路,終於是在第二日的卯時一刻到了安康城,距離皇城不算遠也不算近的安康城。
安康城也算繁榮,淩軒逸讓慕容將馬車趕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府邸,小家碧玉,含蓄而內斂,在小處呈現出主人家的不俗。
這裏全是淩軒逸的人,我也看出來了,還是帶上了麵紗,隻是因為看到了瑾。
“賢兒!”
手被淩軒逸拉住了,他巧力一拉,我也任他施禮跌入他懷中。
伸手抱住他的頸,湊上,與他的唇湊上一吻。
“我不會逃!”想逃,也是逃不了。
“你在這裏幾日,我們就要直接出發去陰陽壚!”末了,他又說兩個字:“等我!”
曾幾何時,我也希望有個夫君,對我說,等我。
讓我在閣中安心地繡我一幅美人圖,安心等待他日夕歸家。
我要逃,便隻有那一個機會,陰陽壚尊主大婚之後,我必須鬧上一場了。
我才發現,我一點也不懂淩軒逸,一點也不知道他的底細,站在府門前,才發現。
瑾拜別了主子,自然也不會給我好臉色看。我亦是不想和他一般見識,那並蒂蓮發釵,我猶且看著他簪著。
日將落的時候,我才起身沐浴,一夜無睡,兩個人偎依著說了一夜有的沒的,隻有分離以後才察覺出累。
我正想著,赤足移步入蓮池,觀蓮亭疏閣琉璃,垂條的紫藤花從眼前瀉下,一池蓮花就在眼前朦朦朧朧染了些許紫色。
是我逆天將一池蓮花變成四季常開,使得蓮花有形無香,便可憐。淩軒逸知道我喜歡並蒂蓮,凡是府邸,都要種上一池四季並蒂蓮。
如此這般,隻會讓我更沉迷於他的細心。
紅色的衣袍長長地搖曳於地,一雙白玉蓮足就纖纖出來。我抱著兩隻雪白的薩摩耶,冷眼望著眼前。
我望見蓮池中空餘沒有長蓮的水澤裏霧氣蒙蒙。我眨眨眼睛,驀然霧氣騰開,冰封了整個水池,我驀然感覺到幾分冷意,他還在騙我。
其中一團紅影,仿佛能嗅到她遙遙傳來的脂粉味道,本就精致的麵容被脂粉裝點得更好。
她身著紅衣,薄薄的紗薄如蟬翼包裹出他白皙勾人的身軀,他盡情地甩袖舞蹈,手臂上金鐲叮嚀,傾訴盡了世間故事,那男女床第的豔香,那雲疆國為了祭奠死者以命慰天的舞蹈,那暴戾的打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