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即便是白天,他也時不時的能夠聽到一個嬰孩在他的耳邊哭泣,他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了。
聽著樊川略帶著一絲哭腔的訴說,我這才明白,為啥我隻是說了一句他遭報應了,他的反應會這麼強烈。
不過看著樊川這個模樣,我心裏的恨意卻是減少了點,不過也沒達到讓我救他的程度,就算是我想救,我也沒那個能力,我現在自身都難保,更何況,我弄成現在的這個樣子,全部都得怪他。
盡管磨蹭著,半個小時後,我和賈嵐還是看到了我們想要看到的,找到了我那個小店的房主。
看著有些泛黃的資料,我皺起了眉頭,我那個店原本的店主叫於建川,今年已經快要八十了,看那個住址,還是在城鄉結合部那個有點亂的地方。
“二哥,你看你們都看到了你們想看的了,是不是該幫我了!”
樊川見我沒有提幫他的事情,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了我的手。
“去小天橋,右邊幹殯葬的第三家,去那裏說明情況,能幫你,不過價錢很貴!”賈嵐皺了皺眉,冷冷的說道。
“好!好!我知道了,謝謝二哥,謝謝二嫂!”
樊川不住的點著頭,那個嬰靈也在這個時候抬起頭,冷冷的盯了我和賈嵐一眼,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閃爍的是一種難以名說的陰毒。
我心裏咯噔一下子,有種不好的念頭,這個嬰靈不會真的恨上了我們兩個了吧!
走出這裏,我又回頭看了一眼這棟不過四層高的小樓,樊川還狗腿樣的對我和賈嵐揮了揮手,他肩上的那個嬰靈則是始終陰冷的盯著我們兩個。
我莫名的哆嗦了一下,拉著賈嵐趕緊就走,直到走出樊川的視線範圍之外,心裏這才舒服了不少。
賈嵐也甩開了我的手,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沒再多說什麼。
說實話,賈嵐很漂亮,還有一種古典美,就像她今天的打扮,一頭長發用一根紫黑色的發簪盤起,一張瓜子臉上沒有塗抹一點化妝品,屬於純天然的那種美女。
不知道為什麼,我這個時候突然想找一個人訴說一下,賈嵐無疑是目前最好的一個對象。
就這樣在路上走著,誰也沒提坐車的事情,我說,她聽,一直到小天橋,她才轉過身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轉身離開。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賈嵐離去的身影,還是不明白賈嵐那一眼到底是什麼意思,也忘了問她,為什麼要告訴樊川那個能夠治嬰靈的地方。
有些惆悵的回到饅頭店,我心裏莫名的放下了某些東西,看到樊川如今的模樣,我也算是得到了一種安慰。
至於樊川是否能夠治好,他最後是死是活,就不是我的事情了,而且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找到那個店老板。
按照他登記的那個年齡,今年是七十九歲,馬上就要八十了,我不知道這個店的情況他到底知不知道。
就這樣稀裏糊塗的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簡單的交代了一下店裏麵的事情,我和賈嵐又會在一起,再次向著城鄉結合部那裏找去。
其實檔案裏麵的那個地址我心裏一點底都沒有,畢竟已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個小村子早就不知道變成了什麼樣,也不知道還在不在了,就連現在的出租車司機都有些不清楚那個小村子。
我和賈嵐先是到了城鄉結合部這裏下車,又在這裏找了一個熟悉這裏情況的黑車,這才打聽到了那個叫二道屯的小村子的情況。
那個二道屯現在還在,按照這個黑車司機的說法,那個二道屯現在還在,也沒有搬遷什麼的,隻不過裏麵已經沒有多少人了。
青壯年全部出去打工,孩子也出去上學,剩下的就隻是一些念舊的老人,整個屯子加起來可能現在都不超過三十人。
花了一百塊錢,我才說服了這個黑車司機拉我和賈嵐去那裏,並且留下了電話號碼,說好了到時候來接我們兩個。
二道屯遠比我和賈嵐想象的要偏,順著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公路岔道向下拐,原本還算寬敞的公路頓時變得狹窄,一路又經過了兩個小村子,一個有些破敗的村落才出現在了我和賈嵐的眼中。
而這個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這裏麵遠比我們兩個想象的要偏僻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