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再來十個饅頭!”
站在王超左邊,臉上有著一絲蠟黃之色的男人開口了。
我點了點頭,麻利的拿出兩個碟子,撿了十個饅頭,擺好放在了桌子上。
再次進入前屋,我明顯感覺到有著一絲不同,十多雙眼睛幾乎是在同時盯著我,而且我發現,店裏麵的人又多了一個。
七男三女,這應該是在車禍中死去的,還有三個是吊死在小市場裏的,剩餘的那兩個則是接送這些人的。
再次送上來的十個饅頭,很快便被吃掉,那三個吊死在小市場裏麵的則是始終看著我,眼裏有一種說不出的仇恨,就好像是我殺了他們。
那兩名冷漠的中年人則是冷冷的哼了一聲,那三道怨毒的目光才緩緩的褪去,我心裏頓時安穩了不少。
三點四十,所有人都停了下來,他們全部吃完了。
那兩個冷漠的中年人又掃了我一眼,看的我有些心驚膽顫的,那眼神似乎想要吃了我。
不過兩人好像是還不能確定什麼,想了想,又看了外麵一眼,站了起來,向外麵走去。
那三個吊死在小市場的人拖著青紫色的舌頭緊隨其後,向外麵走了出去,但是剩餘的那十個人則是有些遲疑。
“我們已經死了吧!”
一個女人突然開口了,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恐懼之色。
這個話一出口,剩餘的九個人全部愣了一下,然後好似反應過來了一樣,全部驚恐的打量著對方。
“仔仔,你怎麼這樣了,怎麼這樣了?”
另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抱著那個小男孩,驚恐的叫著。
其他人也隨著這個叫聲徹底亂了起來,他們本就有些恐怖的身體再次變形,鮮血自他們的身體之中湧出,濃重的血腥味在店裏蔓延,瘋狂的叫喊聲也在店裏響起。
已經走出了店裏的那兩名中年人轉過了身,冷冷的掃視了一眼店裏的眾人,手一抖,一條黑色的鎖鏈出現在了店裏,將還在嚎叫的眾人鎖在了一起。
又是一顫,十名剛剛死去的人被拖拽著向著那輛大巴車上走去,在店裏拖出來了一條猩紅的痕跡。
很快,大巴車重新啟動,消失在了夜色裏,隻有那一個個哀嚎聲還在夜色裏回響。
看到那些人消失不見,我頓時鬆了一口氣,癱在了椅子上。
王超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走到外麵將燈籠取下,又將蠟燭吹滅,開始幹活。
我發了一下呆,趕緊給二胖打了一個電話,問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淩晨一點多一點的時候,高速路上出了事,一輛大巴車側翻,到現在為止,十死二十八傷。
“二胖,我想問的是,他們為什麼會來到我們這裏吃飯?”我盡量壓低著聲音問道。
“因為我們這個店不止做人的生意,也做鬼的生意!”
王超詭異的聲音又在我的耳邊響起,嚇得我一哆嗦,手機差點沒扔出去。
“你屬貓的,走路沒聲音!”我沒好氣的罵了一句。
王超嘴角咧出了一個笑容,直接坐在了我的對麵,淡淡的說道:“你去外麵看看我們店鋪的名稱,就知道了!”
“什麼名稱?”
我有些奇怪,不過還是去了外麵,看了一眼牌匾上的名字,頓時愣在了那裏。
牌匾自從上次王超改了名字之後就一直沒動,還是王家饅頭鋪,但是現在那牌匾上還有一層黑氣,那黑氣組成了四個大字,陰陽飯店。
“媽的!”
我暗暗罵了一句,我很清楚這個名字的含義,所謂的陰陽飯店肯定就是做陰陽的生意,也就是說,如同今天的這種情況以後還會發生。
轉身回到屋裏,我徑直走到王超的麵前,問道:“你到底還是不是王超了?這個店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王超淡淡的掃視了我一眼,道:“我是不是王超,你還不知道嗎?”
他的聲音一開始還正常,但是那後半句明明是那個小女孩和一個蒼老聲音的混合體。
說完,王超便轉身到了後屋,和麵機嗡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隻留下我一個人在那發呆。
“媽的!”
我已經不知道這是我今天第幾次罵娘了,早上剛剛來的時候,我還在慶幸,每次蒸饅頭獻祭的鮮血不再增加了,但是現在,我隻覺得我陷入了一個更深的漩渦。
渾渾噩噩的度過了一上午,二胖終於在中午的時候來了,他的臉上帶著一股病態的虛弱,好像是剛剛被上過身。
“木頭,走吧,我們回家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