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英東大口的喘著粗氣,每一次呼氣都發出了一種粗重的,好似破鑼敲擊的那種喘息聲,整個胸腔就好似一個大鼓一樣。
我冷冷的看著一切,不知道事情還會朝著那個方麵發展,不過已經基本上有了一個大體上的脈絡。
當初的努爾哈赤和那個國師曩蘇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所有的表現出來的器重不過是一場戲而已。
努爾哈赤是為了一統草原,進而一統天下,而那個曩蘇國師是為了建立地上的神國,結果是不必說了。
國師曩蘇先於努爾哈赤一步寂滅,而努爾哈赤也是立碑厚葬,一切都好似是和諧的,但是隱藏在這裏麵的真相卻不是這樣。
國師曩蘇應該是被逼無奈,自己寂滅而死,但是後手早就已經留下來了,或許還和努爾哈赤商定了什麼協議。
而努爾哈赤也時時刻刻提防著國師曩蘇,留下了費英東這樣一個後手。
原本我以為我眉心裏麵的應該是那個國師曩蘇,但是沒有想到竟然是費英東,而且看費海的意思,血誓裏麵真正存在的應該是努爾哈赤。
“李代桃僵!”
費海有些飄忽的聲音從身後的供桌處傳來,說不出的詭異,還有一種莫名的陰冷感覺。
費英東沒吭聲,好似沒有聽到一樣,還在那裏吞噬著完全由陰氣組成的墨色蓮花。
“沒關係,我們可以慢慢來,總能找到大汗的下落,不是嗎?”費海的聲音再次傳來,隱隱的還有著一抹興奮。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也重新響起,費海重新走到了我的麵前,手裏拿著的是數張僅存的符紙。
將這些符紙點燃,又將那些黑灰抹在了我的眼睛上,我發現我竟然什麼也看不見了,同樣如此的還有控製著我的身體的費英東。
“別急,我們慢慢玩!”費海在我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在我的肩膀拍了一下,我便身不由己的跟著費海向外走去。
“嗚嗚!”
在我的身後,二胖劇烈的掙紮著,發出了一陣含糊的叫喊聲。
我知道,這或許是我最後一次聽到二胖的聲音了,這一次很可能就是永別,還有賈嵐,我連她的最後一麵恐怕也無法見到了。
就這樣身不由己的隨著費海向外走去,我根本不知道這一次到底要去哪裏。
如同牽線木偶一般上了一輛黑色的大眾,坐在了副駕駛位置,費海又在我的身體裏插了九根銀針,而最關鍵的一根就插在我的眉心。
那種牽線木偶一般的感覺終於消退,隨之而來的是一種無力感,我癱軟在了座位上。
費英東同樣如此,他一臉的落寞,沙啞著問道:“你要帶我到哪裏去?”
“嗬嗬,別急啊,阿瑪,我這是要帶你到一個好地方!”費海淡淡的笑著,聲音有些飄忽。
又是一陣沉默,誰也沒有開口,相互之間一點交流也沒有。
我隻能感覺到車子在平整的大道上飛速的行駛著,沒有一絲停頓。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點的走過,將近十個小時後,車速突然降了下來,路也不再平整,我能夠感覺到,車子不是因為路麵的小坑而顛簸一下。
又這樣行駛了將近四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停了下來。
車門發出了砰的一聲,費海先下了車,副駕駛的車門也隨著響了一下,我明白下車的時候到了。
“下車吧,我們快要到地方了!”
費海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我能夠感覺到身體恢複了一絲氣力,眉心處的那根銀針也被撚動了一下,頓時站了起來,隨著費海繼續向下走去。
這似乎是一片山林,我能夠聽到周圍傳來的各種窸窣聲,還有鼻尖傳來的山林中特有的那種青草味。
在山裏走了大約一個小時,我隨著費海進入了一個山洞內,山洞很深,地麵也有些嶙峋,就這樣走了一百步左右,我們應該走到了盡頭。
費海也停了下來,似乎是在前麵的洞壁上摸索著什麼,沒讓我等太久,我便聽到一個一陣摩擦聲,就好像是磨盤在轉動,而一陣沉悶的聲音也隨之響起,我們麵前的牆壁好似向後打開了,一陣風也從對麵傳來。
“隨我來!”費海很滿意現在的局麵,聲音帶上了一抹興奮。
我不由自主的向前走去,進入洞壁後麵的一瞬間,一股好聞的檀香味傳來,身後也重新響起了那個沉悶的響聲,洞壁重新合上了。
這條通道不太長,走了產不多五十步,就到了盡頭,我們拐了出去,這一次出現在我們麵前的似乎是一個空曠的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