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雪靈正暈暈乎乎的躺在自己床上。相府上下都急得團團轉,丞相越發覺得這門婚事不可行。
皇後和沈傾城趕來的時候,一行人也是匆匆忙忙的趕來行禮拜見,而後也顧不得其他,便又一同來到雪靈房裏探病。
“蘭兒...”沈傾城第一個就跑了上去,抓住雪靈的手直念她的名字。
雪靈蹙著眉,虛弱的睜開眼,看向沈傾城淡淡一笑,“我沒事,很快便會好的。”
沈傾城咬唇,淚水已經從眼中落了下來。看得甚是惹人心疼。
“傾城,”皇後看著雪靈如此,也是輕歎,“別惹蘭兒難過了。”
沈傾城隻是盯著雪靈,其他的都聽不到看不到一般。
雪靈有些無奈,“等我好了,並與你成婚。”
“嗯。”沈傾城點頭,卻仍是盯著她。
“...”雪靈有些迷惑,看了看皇後。
皇後輕輕拍了拍沈傾城的肩頭,說:“傾城,我們先回宮吧,別打擾蘭兒休息。”
沈傾城不依,“我不去,我要和蘭兒在一起。”
“這怎麼成...你...”她頓了頓,竟是找不出勸說的話來,“你在這兒,會打擾到她的...”
沈傾城一怔,握緊了雪靈的手,“會...打擾到蘭兒嗎?”
雪靈忙搖頭,“不會不會,你若是想留下,便留下也可以。”說罷,她抬眸看了看皇後。皇後也是感激一笑,點了點頭。
如此,沈傾城就在丞相府上留了下來,日日陪著雪靈。隻是雪靈這病來的委實奇怪,隻是身子虛弱,卻看不出個究竟來,這麼一病就是十天半月過去了。
“蘭兒,”沈傾城趴在雪靈窗前,睜著無辜的眸子看她,“蘭兒,我們何時能成親呢?”
雪靈扯了扯嘴角,卻仍是使不上力氣,伸手摸了摸沈傾城的腦袋,說:“很快了。”
沈傾城孩子一般的嘟了嘟嘴,頭蹭了蹭雪靈的手,“我等你。”
“嗯。”雪靈輕歎,卻不知何時能履行她的承諾,這病,似是不那麼簡單。
第二天,相府上來了一個人,此人自稱能治好雪靈的病。丞相也是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便讓他來看看雪靈。
眾人被這大夫遣散,他獨自進了屋子。雪靈見了來人一驚,“師父!?”
子希輕輕一笑,“倒是還沒將為師給忘了。”
雪靈抿唇,“靈兒怎敢。”
子希走到雪靈床邊,輕輕蹙眉,“有何不敢?”他垂眸,執起雪靈的手,“將為師的話和對為師的承諾都忘得一幹二淨,可見在靈兒心裏,為師並無多少重要,倒不若忘了的幹脆。”
雪靈看著子希,不言。
子希也是望向她的眸子,似在等她開口。
“師父...靈兒這病...”
子希看了看雪靈,“現在感覺如何?”
“難受,”雪靈咬著唇,一副難過的就要去了的模樣,“師父給靈兒解了這法術吧。”
“解了這法術也可以,隻要你答應不與他成婚,這病便會好了。”
雪靈惱了,“師父怎能使如此卑劣的手段!?”
子希一怔,看向雪靈,冷笑一聲,“如此卑劣的手段!?靈兒還真不愧是為師的好徒弟!為師向來如此,你學到了什麼自己如今才後知後覺麼?看來還真是為師上梁不正,致使你現在也要使那手段瞞著為師來凡間找他!趁著為師不注意時就要去與他成親!”
雪靈頓了頓,心裏也是氣憤的不行,“既是如此,師父又何必來看我!?明知我不會悔婚,明知我與他的緣分尚未了結,師父為何要這般阻攔!?”
子希蹙眉,心裏似有什麼橫亙著令他渾身都難受的很。
緩了片刻,子希才沉聲道:“他不過是個凡人,而你是天界的神,怎能在一起!?”
雪靈笑了笑,卻是毫無溫度,她勉力撐起身子,看著子希,咬牙道:“當初他是凡人,靈兒聽了師父的話,沒有實現對他的承諾,便未曾再去找過他。而後他顯得仙骨,卻又為了我而死。如今,我為重塑原形下凡,此身亦是凡人,為何不能許他一世不離不棄?”
子希一愣,竟是一時回不了她的話。
“你們...”他輕歎,長睫輕垂掩去了眸中的黯然,“罷了,到時你自會知道,你們不該有此牽連。”說罷,他指尖輕點雪靈的額間,轉身離去。
雪靈隻覺身上頓時輕鬆了許多,緊接著一行人便走了進來。
“蘭兒!”為首的自是沈傾城,他快速跑到了雪靈身邊,將她摟入懷裏,“大夫說,你已經好了,可以與我在一起了,是嗎?”
雪靈點了點頭,“嗯,我已經好了。”
沈傾城自是歡喜,孩子般笑了起來。
“那我們明日就成婚!”他整個人都喜悅的輕輕顫抖,“我讓他們立刻去準備,我們明日就成婚可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