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副詭異的畫麵,在剛剛還氣勢洶洶的血色小狼,如今仿若被靈眼壓製住,一動也不敢動,那是一種來自靈魂的顫栗,即使生機被抽絲剝繭一般抽離,也是不敢有任何反抗之心。
整個過程看似冗長,但其實也就一分鍾不到,血色小狼仿若被抽離線條的毛線球,在閻天壽的眼皮子底下,被靈眼吞噬的一幹二淨。
靈眼吸收了血色小狼,血紅覆蓋了原本的顏色,靈眼變為一枚不擇不扣的血眼,懸浮在閻天壽眼前,滴溜溜地轉著。
“老祖宗留下的靈眼,實在古怪,總感覺靈眼尚未完全蘇醒!”閻天壽盯著猶自轉著的靈眼,心中憶起當初收取靈眼時,隻是覺得多了一樣東西,並無傳說中寶物的靈性,而今這靈眼吸收了血色小狼,好像多了一絲活氣,雖說不上靈氣,但總歸不是死氣沉沉。
血色小狼的消失,使得陣法中的血腥之氣一下子降到了極限,極為虛淡,如果不是閻天壽有神識相助,興許還發現不了。
“糟了,大哥,那小子破去了血旗,看來能耐不小,看來不開啟殺陣是不行了!”鼠妖老二驅使的血旗瞬間黯淡下來,緊接著化作飛灰,隨風消逝,心中大駭,不曾想一個小小的築基初期的修仙者,能耐這麼大,這血旗可是無風老道收藏品中較為珍貴的旗類寶物,本來對付一個築基初期是綽綽有餘,誰知落個旗毀齡亡的下場。
鼠妖老大叼著那麵漆黑的小旗,鼠眼轉了轉,極是不甘地點點頭。
也不怪鼠妖老大會不甘心,這維持迷陣所耗費的可能隻是少許的靈石或者有靈氣的物件代替,但是這殺陣就完全不一樣了,雖然也可以用有靈性的物件代替,但是所耗費的靈氣可就跟迷陣完全不一樣,那是十幾倍,幾十倍的差距。
“鏘鏘鏘!”
“轟轟轟!”
異象再次響起,不過這次的異象夾雜著凜然的殺氣,四周傳來如山崩海嘯的壓迫感,閻天壽真元快速運轉,才不受那些威壓的影響。
血眼一顫,似乎受到殺氣的刺激,劇烈震蕩起來,一股熾熱的血紅氣息彌漫開來,不等閻天壽反應或者揣測接下來要發生什麼,那血眼突然一個乳燕歸巢,極速納回閻天壽的眉宇間。
“嗡!”
血眼重回閻天壽眉宇間的刹那,閻天壽隻覺得一股無與匹敵的力量灌入腦海,神識之下,閻天壽隻見泥腦海中一頭古怪的凶獸怒吼咆哮,形似巨大的菜蟲子,麵首長著一張人臉,通體血紅,此時正盤踞在閻天壽的泥丸宮外,閻天壽的整個泥丸宮都浸在那血紅蟲子的血紅色氣息中。
“這是?!”
閻天壽瘋狂了,血眼的異變,來得太過突然,也來得極為可怕,無邊無際的殺氣不斷灌入閻天壽的腦海,鑽入泥丸宮,無邊的殺意充斥著閻天壽的腦海,一幅幅殺氣漫天的畫麵不斷出現在閻天壽腦海,泥丸宮中那血紅色巨蟲通天徹地,張嘴竟然撕咬天地,無數的生靈死在這血色巨蟲之下,一個個巨大的凶獸倒在了巨蟲的身軀之下。
“殺,殺,殺!”興許是被那一幅幅血腥的畫麵感染,閻天壽隻覺得身體某一處一點點生出殺意來,越來越多,不消一會,似乎每個細胞都殺意衝天,跟隨著那血紅巨蟲殺盡天下生靈,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殺意,沒有一種生靈可以抵擋,一種令血液都沸騰的暢意感覺。
殺意,也是一種境界,曾有修仙者以殺意入道,證得天道,封為戰神。道有千萬種,殺意入道隻是其中之一。
“轟!”
閻天壽雙眸血紅,身上的氣勢陡然驟變,抬手一揮,一道真元劍起爆射而出,但是這道劍氣跟之前的又未全然一樣,上麵繚繞著無數的殺意,原本閻天壽的真元劍氣並不能對這困陣起什麼作用,但是現在夾雜著殺意的劍氣,似乎遵循著一種神秘的詭計,劃破困陣的禁錮,擊在迷陣的根基上。
迷陣是鼠妖根據無風老道的古本布置的,由於沒有純正的靈石作為迷陣根基,原本就不甚牢固,被閻天壽這殺意衝天的一劍給震碎了困陣的根基,困陣隨之消散。
隨著繚繞煙雲的消散,殺陣現出了原型。
在閻天壽的右後方憑空凝聚出一柄寒光閃閃的小劍,巴掌大,緊接著第二把,第三把,在悄無聲息的幾個呼吸之間,在閻天壽眼盲區凝聚出了密密麻麻無數巴掌大的小劍。
“哼,雕蟲小技,何敢造次焉!”閻天壽血眸子一轉,真元運轉,丹田中的蓮子在血色氣息中似乎突然間長出胚芽來,好像隨時要抽出嫩芽來。
就在此時,大地突然冒出一雙泥土凝聚成的巨手,死死鉗住閻天壽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