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特地跑到這裏來就是為了小叔叔的事,你讓我別管?”她一眼瞪回去,“真為我著想就過來扶我一把。”看於悟皈的表情明明就擔心小叔叔,她怎麼能不管?
“哦,好!”於悟皈連忙跑過來扶住她,“我們搭電梯下去,電梯好像已經修好了。”
“你剛才就是搭電梯上來的?”
“嗯。”
看來鬼已經玩夠電梯了,她現在也是拖著半條命,跑樓梯也跑不動了,搭電梯就搭電梯吧。她和於悟皈一起衝進於展詳的房間,一眼就看見了貼著玻璃窗往房裏張望的那張男人的臉。“偷窺狂。”她直覺地說。不過為什麼這個鬼出現在小叔叔房間時戾氣比在林玉漱房間出現時弱?而且在這兒能感覺到陰氣——不管了,用勾魂令收拾他一了百了。“勾魂令!”她伸出左手。金色的線從手鏈上竄出,窗外的鬼卻大驚失色地消失了,她發出的勾魂令也隻能在房內盤旋著,隨即也不見了。
“小叔叔,蜘蛛俠走了!”於悟皈搖了搖於展詳的手臂,“看來子歸比你請來的那個沒禮貌的女人厲害得多。”
“是是是。”於展詳無奈地歎了口氣。
本來她也以為能鬆一口氣,手鏈發出“啪啦啪啦”的細微聲響,她仔細一看,那顆放出勾魂令的黑色珠子中間居然出現了兩條十字形的裂痕,她拉了拉串著珠子的繩子,那顆黑色的珠子竟變成了八塊碎片掉在地上了。怎麼回事?
“子歸,手鏈的串珠怎麼自己碎了?”於悟皈奇怪地問著,邊蹲下身來幫她撿起那些碎塊,“哇,這些碎片怎麼像冰塊一樣?!”
“很冰嗎?”她伸手接過,“我戴在手上那麼久,一點都不覺得。”或許是因為這顆珠子是來自鬼界的東西,陰氣很重才會讓普通人感覺到冰冷吧?灰絨曾告訴她,陰氣重的地方會比其他地方陰冷,物件大概也一樣吧?而她卻感覺不到這種異常的冰冷也許是她戴的項鏈墜和這個手表的關係。為什麼這顆珠子會突然碎掉?這樣她豈不是無法再使用勾魂令了?她突然想起,除了勾魂令和簡單的尋人法術之外,她完全沒有其他辦法對付出現在身邊的厲鬼!這可如何是好?
“子歸,你的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剛才在樓上受的傷很難受?”於悟皈關心地問道。
“有點。”這下怎麼辦?胸口冰冷的痛楚又加劇了,她趕緊抓住沙發扶手坐下,“你幫我去問問歐陽夏有沒有清除身體裏的戾氣的符咒或者藥好不好?”皇甫師兄不在,隻能找歐陽夏了,沒魚蝦也好嘛。
“好,你先休息一下。”於悟皈不放心地說,“小叔叔,你照看一下子歸,我馬上回來。”
還好歐陽家和皇甫家使用消除戾氣的方法都差不多,把從歐陽夏那兒拿回來的符咒燒了喝下,子歸覺得好多了,她舒了一口氣倒在床上。她的珠子碎掉之後,那個蜘蛛俠也沒有再出現,如果今晚也不出現的話,她就可以睡個好覺來恢複元氣了。但是勾魂令怎麼辦?雖說是珠子自己碎的,可怎麼說也是在她手上弄壞的,不知道要不要賠給黑無常?她又該怎麼去收拾那個蜘蛛俠呢?
“子歸,晚飯送到。”於悟皈敲了敲門,在門外叫到。
“怎麼好意思讓你這大少爺親自送上來?”她打開門,想要接過於悟皈手裏的托盤,他卻躲開了,“喂,你該不會帶著你的晚餐上來讓我看著你吃吧?”
“送佛送到西,我特地送來的,當然要送進房間裏去了。”於悟皈嬉皮笑臉地說,“幹嗎?你怕我偷襲你啊?”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說笑?”
“當然是說笑啦,我還想多活幾年呢。”於悟皈爽朗一笑,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子歸是什麼人物,敢對她動手動腳就等著被她打斷兩條肋骨吧!
“算你聰明。進來坐會兒吧,反正我也有些事情想問你。”子歸側身讓出路來,請於悟皈進去。
“問什麼東西也沒有吃飯重要,吃完了再問我吧!”於悟皈把托盤放在房間的紅木茶幾上說,“有你喜歡的鱈魚排、藍莓果醬覆盆子和摩卡咖啡。”
“謝謝。”她走到沙發上坐下,“老實說,待會兒要是蜘蛛俠再出現的話,我就不知怎麼辦了。”
“什麼意思?”於悟皈自動自發地倒了一杯水,在她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她把珠子的碎片放茶幾上,說:“我驅鬼都是靠它的,現在它碎了,你說,我是不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於悟皈皺著眉戳了戳其中一塊碎片,說:“用快幹膠粘起來行不行?”
“應該不行。”碎塊上隻有陰氣,已經沒有靈力和法術的氣息了。“啊,或許還有個方法可以試試。”這個戒指曾經變出過那把可以收鬼銅錢劍,不知道這次能不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