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是琴心,以前住在我家旁邊,是我的鄰居。”修文笑著介紹說,“叔叔和阿姨現在好嗎?”
“他們很好,我們前些天趁國慶節放假回來這邊掃墓。”琴心笑著說,“修文哥,你怎麼會來這裏?”
“我也是掃墓。”修文說,“家裏的人全都不在,現在就剩下我了。”
“是嗎?”琴心遺憾地說,“對不起,我不知道……啊,那位是?”
“她是我的師妹寧子歸,和另一個同學一起陪我回來掃墓的。”
“師妹?”琴心別有深意地打量了子歸一下,笑說,“恐怕不僅僅是師妹吧?對了,我們現在住在前麵我家的舊房子裏,一起去和我爸媽打聲招呼吧?”
“好哇!”修文一口答應。
“修文師兄!”子歸扯了扯修文的衣服,雖說感覺不到陰氣,但這個在深山裏突然出現的鄰居,總讓她覺得哪裏怪怪的,就這麼貿貿然跟她走的話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怎麼了?”修文奇怪地問,“你擔心小修修嗎?沒事的,我們在這裏留張紙條給他不就行了?”
“可是……”她總不能對修文師兄說她覺得他這個鄰居不對勁,可能會有危險吧?她又沒有證據,單憑直覺就說人家不懷好意不僅不禮貌,更會破壞她在修文師兄心中的良好形象的。
“沒關係,小修修那麼聰明能幹,一定不會有事的。”修文揮揮手,笑道。
現在問題不是筷子兄能不能幹,而是——她不安地看了看在他們麵前微笑的琴心,這下要怎麼辦?就算在這裏待到天亮也還是不知道離開,要不幹脆跟著修文去碰碰運氣?也好過在這露宿一晚,說不定是她想太多了,琴心就是一番好意。“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拎著這種東西去做客嗎?”連她自己都覺得轉得好僵硬,希望琴心不會看出什麼來。
“放心好了,我們家不會在意的。”琴心走近子歸,笑著擠擠眼說,“還有,我對修文哥從來沒有你那方麵的想法,你不用介意我的。”
不是吧?連一個初次見麵的人都已經猜出她的心思?!
“來,在這邊。”琴心抿著嘴直笑。
真的就這麼跟去嗎?子歸還是有點猶豫,也罷,就去看看吧。想著,她已經邁開步子跟著修文和琴心走向林子另一邊的小路。“修文師兄,你這位鄰居以前在這裏就有房子嗎?”她低聲問。
修文點點頭,說:“嗯,不過房子離村子太遠了,所以他們也很少會去住。我也是初中的時候去過那裏一次。”
深山裏的房子?她不知怎地就聯想起電影裏的什麼幽靈古堡、連環凶殺案的場景,不過這次隻是拜訪故人,應該不會出現那麼驚險的情況吧?”琴心對吧?”她向琴心搭話,“你的名字怎麼寫啊?”
“鋼琴的琴,心跳的心,很好記的。”琴心笑說。
“姓“琴’嗎?真少見的姓氏。”她說,“你們為什麼會搬家?現在住在哪裏啊?”
“因為父親工作的關係才搬到嘉興去的,其實在這裏跟外界溝通實在不方便,住在這裏有點悶。”琴心無趣地說,“我還是比較喜歡城市的生活,比較熱鬧。”
“這樣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個突然出現的琴心跟普通人有點不同,真要說什麼地方不同,應該是“感覺”不同吧?早知道剛才就該問問筷子兄,會不會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是沒有陰氣的。
她沒有發覺,剛才還能看到的澄淨的天空現在已被濃重的霧氣遮擋,什麼也看不到了。
當子歸看到琴心家的房子時,她不由得承認修文說得對,這棟房子太偏僻了,雖然從剛才他們待的地方走過來才幾分鍾的路程,可是她發現自己已不認得剛才走過的路了。“琴心,你們家怎麼當時會在這裏建房子啊?”她忍不住問道。
“誰知道,我出世的時候已經有這房子了。”琴心說。
琴心家的房子看起來的確有些年頭了,單從爬滿外牆青黃的厚苔和藤蔓植物就能看出這棟房子已久未有人居住了,但在現在天色漸暗的光線下,那些藤蔓的葉子像一隻隻怪物的手在灰白慘慘的牆壁上向他們招著。
“你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修文問,“怎麼都不到村子裏打聲招呼啊?住在村裏比住在這裏要方便多了。”
琴心停了停,回頭說:“我爸說住在這裏掃墓比較方便嘛,本來也沒想過要回去打擾大家的。”
“可你們住在這種地方,就算是短住兩天也夠不方便的了。”子歸搓了搓手臂,說,“再說,這麼久沒來這兒,有水有電嗎?”
“水電沒關係的。”琴心笑笑說,“其實這裏本來就沒有通水通電,所以我才不愛來這裏。”
說是那麼說,可從琴心臉上似乎看不出她對於來到這裏有任何不悅,而且,無論是他們一家住在這裏也好,還是邀請她和修文去也好,她總認為很多地方都不合情理,真的不會有事嗎?”沒有水電,那你們晚上怎麼辦?難道天一暗就睡覺?”她半開著玩笑。